我赶紧解释:“不是,我俩顺路,他就住我们楼上。”
“哦——”年路昭眯了眯眼睛,笑道,“那一起上去?”
梁卫年用自己的门禁卡刷开了电梯,年路昭虽然微笑弧度没有丝毫变化,但周身气场明显缓和许多,下电梯的时候甚至还发出礼貌性邀请:“来家坐坐?”
梁卫年自然是婉拒。
回到家,我把包一扔,摊在露台的藤椅上。
“你不应该六点下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年路昭一边在厨房洗手作羹汤一边扬声问。
“今天有外勤,可以不打卡。”我懒洋洋道,“今晚吃什么啊?”
“别问,做什么吃什么。”年路昭看我闲着,嫌我碍眼,“你赶紧上去洗澡换衣服,一会儿下来吃饭。”
大厨不可轻易得罪,不然未来几天的饭菜质量很难保证。
我不情不愿地起身。
待我洗完澡换了套家居服,楼下已是香飘四溢。
“哇——”我发出超给面子的感叹,深深吸了几口气,捏着甜美做作萝莉音问:“吃什么呀我亲爱的哥哥~”
年路昭手中的锅铲差点没拿稳,他扭头瞪我:“你不行去医院看看吧,咱家条件还行,负担得起。”
我:?
“年路昭,你今天是不是有点飘?!”我叉腰质问。
年路昭表情真挚:“我只是在关心你的身体健康。”
……这人怎么回事,吵个嘴还飚上演技了!
我懒得理他,自己进厨房观察菜色,然后被抓壮丁。
“你把米盛出来,马上吃饭。”年路昭指挥道。
吃人嘴短,我乖乖盛饭。
吃饭的时候,年路昭状似随意地问:“我听大奇说,你上热搜了?”
我瞄他一眼,拆穿道:“你别说你没看。”
“咳!我这不是听大奇说完,出于好奇,就刷了一下吗?”
我把筷子举到他嘴边,作采访状:“年先生,关于您妹妹没出道人气就高于您这件事,请问您有什么感想呢?”
“滚蛋!”年路昭一把推开我的手,“吃你的吧,吃饭也堵不上嘴!”
“啧啧啧!”我正面开嘲讽,“你看看你,怎么能说这种粗鄙之言,一点公众人物的自我修养都没有,我真替大奇哥发愁啊……”
年路昭掀起眼皮,语气温柔:“小小啊,我觉得你也不太想在明天的晚饭里吃出点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吧?”他过长的刘海因为没有打理而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眼睛,显得有几分诡谲。
我被吓得险些一激灵,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年路昭得逞的坏笑。
“年!路!昭!”我无能狂怒。
年路昭还在那笑嘻嘻地看我笑话:“你都这么大了,胆子怎么还这么小?这点小把戏每次都能被吓到,记吃不记打啊。”
我怒瞪他半天,可惜收效甚微,这时视线扫过桌面上的手机,抄起来就拨出去一个电话。
年路昭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站起身来抢手机,电话已经接通,贵妇妈优雅的声音传来:“是小小啊,下班了吗?”
“妈妈!”我装哭,“年路昭欺负我呜呜呜呜……”
“诶不是,你,我没……”年路昭百口莫辩,只能仰天长啸,“你怎么从小到大就会这一招啊!”
这天的晚餐在贵妇妈柔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中结束,年路昭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承诺给我和贵妇妈一人一套高定礼服,这才得以逃脱。
《家长里短》第一次录制用了一周多时间,期间年路昭抽空接了几个市内通告,余下的时间都窝在家里一边看剧本一边当家庭煮夫,而我也渐渐熟悉了目前的工作节奏,对年路昭的怨气减轻不少,两个人勉强维持表面兄妹关系。
最后一天录制恰好是个周末,吃完午饭,年路昭问:“要不要出去逛逛?”
我疑惑抬头:“你能出去逛?”他大小是个有一定知名度的演员,虽然死忠粉不算多,但架不住国民度高啊,出门不被认出来的概率太低了。
“没事。”年路昭冲我挤挤眼,“我伪装一下,不许和大奇告状。”
他戴了平平无奇的蓝色医用外科口罩,把头发抓乱,用刘海遮住额头和半边眼睛,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大裤衩子+T恤,看起来像逃课出来上网的非主流颓废高中生。
我看着他沉默半晌,真诚道:“哥,你要只是出门被认出来,最多挨顿骂,但穿这身出去被拍到,大奇哥可能会给你狗腿打断,让你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无法行走的安静美男子。”
年路昭:“……”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我说得对。为了保住双腿,他又换了一套正常些的造型,戴上明星凹造型必备的黑色立体口罩,立刻变成街上谁都会用余光瞟两眼的小帅哥。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点头:“不错。”
鉴于我最近莫名其妙的高热度,也被强制套上了口罩,年路昭神神秘秘地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车子在城郊的小路上七拐八绕,要不是摄像老师跟着我都觉得我要被拉去哪嘎腰子。我不放心地确认:“哥,你们娱乐圈收入还行吧?”
年路昭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