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皱眉头看着绣楼,“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绣楼的东西。”
阮秋楠从他手里抽出帕子,直白道:“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她整个人就自然而然地往里走。
冷辞舟笑道:“阮大夫不是说就此别过的吗?”
阮秋楠抬眼正色道:“就在客栈门口,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王言上跟在两个人后面就走了进去,按照当初她写这一单元的构思,这个案件像是无厘头的毛线,她通篇放了很多炫技般的线索,但是写到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所有的线索零散地拼不起来。
“咚咚咚——”一个身着淡黄色衣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视野里,他先阮秋楠一步敲开门。
接着门缓缓打开,一个长相乖巧的姑娘从门内露了出来,看见眼前男子的那一刻她哐地一声就把门关上,“杜郎君,还请你离开。”
杜衡继续敲门,同时对着门内喊道:“我是给崔婶送银子的,你们就开开门吧。”
里面传来丫头的呵斥声:“崔婶不需要你的银子,快离开!”
杜衡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此刻他的眼神恰好与主角团的四双眼睛对上,他尴尬地移开目光然后沿着楼梯快步离开。
阮秋楠好奇地望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这年头居然还有上赶着送银子不要的。”
冷辞舟道:“走吧。”
众人敲门,门开了的同时传来小丫头的怒音:“都说别送了……”待看清人她尴尬地低下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往里面走。
王言上的眼睛环视了周围的建筑,忍不住捅了捅身侧的何自疏,“自疏,这里好大啊。”
何自疏不知道为什么刻意没理她,反倒是头一次对别的事物上心了,居然主动问道:“小丫头,刚刚那人给你们送银子,你们为什么不收啊?”
前面带路的丫头一听是这事,气鼓鼓道:“半年前崔婶的女儿就是被他蛊惑心智投湖死了的,我们不可能待见他,更不可能收他的银子。”
从刚刚就听见这个崔婶了,王言上跟着何自疏的调子问道:“这个崔婶是谁啊?”
丫头道:“崔婶不是我们绣楼的人,但是却是住在我们绣楼后院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女儿的绣艺非凡,绣出了第一批能被宫里人看上眼的绣品,虽然崔十三娘死了,但是她帮我们绣楼打出名头属于头功一件了,十三娘死后,我们老板娘重情重义不忍崔婶露宿街头,就留她住在绣楼后院,结果谁知道那个杜衡每个月都来敲门,还说送什么银子,我看就是愧疚想弥补崔婶,我呸,谁要他愧疚,真应该让他偿命。”
众人边听边走到了正厅,正厅摆放了数不清的绣品,针脚细腻,色彩繁多。
王言上凑到何自疏身边,小声道:“我觉得此事有古怪。”她小声说话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一双手闲不住地比划着。
何自疏两手环胸,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脚步越走越快,就像是又生气了。
这人动不动就冷暴力,真的让人服了,有话就不能和她直说,非要她猜,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为了完成任务,王言上忍了,她跑到他身侧,抬起眼睛注视他,嘴里数落道:“自疏,刚刚你惹我生气,我也惹你生气,按道理来说我们是扯平的,我现在都不气了,你怎么还气啊。”
何自疏瞥了她一眼,“两个人生气都是越生越气的,哪里还有过扯平的。”
正说着,一个人温婉的女人慢慢走入正厅,她看起来年纪挺大的,最起码有40岁了,发丝中夹杂着些许白发,但是此人气质出尘,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她身着一身素袍,看着众人道:“我姓禾,请问各位是有什么看好的绣样吗?”
阮秋楠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禾夫人,请问这方帕子是哪位绣娘的作品?”
禾素看见帕子的时候一愣,接过后看了几眼眼里诧异更慎,“我能问一下你们哪里来的这个帕子吗?”
众人一见有戏。
此刻冷辞舟回答道:“不是我的帕子,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前不久遇害,怀里就有一块这样的帕子。”
禾素紧张地摇头:“肯定不是因为这帕子遇害的,这帕子是十三娘绣的,但是她半年前就没了,你们是来查案的吗?别查了,肯定不是十三娘。”
“我们知道不是十三娘,“何自疏眉尾一抬,疑惑:“夫人怎么确定这就是那十三娘绣的?”
“不会错的,”禾素用泛黄的手摸着针脚,叹了口气道:“十三娘最喜欢在绣完后多留一针,而且这色彩偏淡,远看像是有层雾笼罩在上面,平心而论,我只见过十三娘的绣品有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