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了。
邬也想,荣傅对他,早就有着这个世界上最肮脏下流的欲-望。
夜里,荣傅走进房间的时候,邬也并没有睡熟。他抱着枕头,身体深处涌起的陌生潮热烧遍了全身,却始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意识又无法抵抗困意,在这股燥热感中昏昏沉沉。
他固执地认为这不是发-情期的热潮,只是普通的分化热而已。
第一次发-情期时的遭遇,像噩梦般萦绕着邬也,让他不愿意承认,也对身体的失控感到恐惧。
所以当被子被掀开,荣傅压下来时,邬也很清醒,身体暂时醒不过来而已。
他的后颈传来一阵阵刺痛,腺体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渴-望着被尖锐的犬齿刺入,渴-望着Alpha的标记。
发-情时的Omega会像动物一样毫无理智,会向任何人放-荡地求欢,这就是资助邬玉丹进行研究的贵族们想达到的效果。
他们说:以后讨厌谁,把他变成Omega就好玩了。
荣傅也是这种人……他不是很清楚吗?邬也的睫羽不安地颤动,腺体被指腹碾上的瞬间,甜腻的信息素猛然炸开,像熟透的果实破了皮。
这就是他自己的味道,平时淡得几乎遗忘,甚至感觉不到信息素的存在,此刻却浓得发苦,每一次喘息都会让甜腥味灌进喉咙。
提醒邬也,他已经从普通男性被改造成了Omega,会散发出勾-引人的香气,存在的意义就是和Alpha交合,再受孕生下一个个孩子。
“嗯……”被荣傅抚摸着,一声呜咽不受控制地从邬也喉间溢出。
他感觉到荣傅在亲吻他的腺体,牙齿轻轻刮过,就会激起他的战栗,身体各处都变得无比敏感,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值。
再不进行纾解,可能会硬生生烧晕过去,转化成炎症……成为分化失败的产物,在高热中痛苦地死去。
Omega被设计出来就是要作为床上玩物的,邬也怎么可能独自度过发-情期呢。
“订婚的事情,还没考虑清楚吗?”
邬也想起了荣傅的话。
他应该说,他肯定考虑清楚了……不然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上门,像一个妓-女般推销他Omega的身体,告诉荣傅,他就是母亲保存下来的研究成果。
难道他在期待着,荣傅还是以前那个温润有礼的学生哥哥,会无条件地庇护失去父母的他,而不是想要侵-犯他?
被骗了。
邬也想,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在父母葬礼上,那些贵族暧昧不清的眼神,让他以为自己仅剩的价值就是身体。
他狼狈地躲开一些明目张胆的抚摸,却有更多的手伸过来,意图掀开他的衣服,看看他是不是那个改造成功的Omega。
“你们闻到了吗?这个孩子身上是不是有香气……”
“是他吗?那个死掉研究员的儿子,第一个Omega肯定是他了。”
“我们把他带回去吧……”
邬也崩溃之际,面前的人流突然分开,荣傅撑一柄黑伞立在人群最前方,向他缓缓走来。
“走吧,小也。”荣傅说。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邬也抱着骨灰盒,看着自己的脚尖,下定决心寻一个保护伞。
荣傅站在他的身旁。
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响将邬也拉回现实。邬也趴伏在床上,睡衣凌乱地挂在肩上,他的舌头被夹出来玩弄了许久,此刻收回去都微微发麻,腺体更是疼得不行。
但热度居然有退去一些,邬也摸着后颈,回忆着母亲曾提过,通过与Omega结合分化成Alpha的方法。
“小傅说的,完全可行,但会将第一个改造成功的Omega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邬玉丹说,“所以绝对不能这样做。”
邬也艰难地撑着酸软的身体起来,平复好呼吸后,迅速起来收拾行李。
他要立刻逃离荣傅家。
但邬也推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后,完全没想到,荣傅居然还没睡。
客厅没有开灯,黑暗里男人望过来的眼睛,让邬也浑身发冷。
“这么晚了,”荣傅缓缓起身,语气是令邬也毛骨悚然的温柔:“小也是要离家出走吗?”
“我不是离家出走,我要永远离开你,荣傅,”邬也努力让自己镇定,理直气壮地说,“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清楚。”
男人缓缓走过来,脸色平静地问道:“小也,为什么?”
邬也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转身就想走。
紧接着,行李箱被踢到在地,重响让邬也瞳孔微颤。他被紧攥着手腕压到了墙上,一阵辛辣的酒气扑来,还有男人冰凉的嘴唇。
“是,我清楚,”荣傅抵着他轻声道:“因为我想要小也,小也害怕得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