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时候你在后面的工厂发现了什么，一直也没有细说，反正现在就咱们两个，你不如告诉我”。

“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在工厂里发现了水池，水池旁边还有几个罐子，看起来不小，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对”，酆闲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水池当中就是福尔马林，而两侧的管子是风干用的”。

酆闲若有所思，“所以你当时说这里才是真正的人体标本工厂”。

闵自危点点头，“没错，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主要是……”他措了措辞，“你就这么想吧！人体标本工厂在刚刚成立的时候，主要目的是给人展示人体构造，那你说，他的创建者对这些人体是不是应该有着最基本的尊重，那怎么可能找一个那样的水池，将所有的人体都直接扔进去”。

“你是说我们看见的那些？”

“对啊！不光如此，尸体脱水风干会有很多种工序，想做成这种供以展示的，应该会更加精细，但是他们只是单纯的用一个大的机械装置脱水风干，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他们的尊重。”

“你……看见了？”酆闲问道。

闵自危点头，“昨晚我特意过去看了一眼，所有的罐子都被我打开了，里面的标本就和一楼那些是一样的”。

“闵自危！”酆闲的声线突然变得低沉。

“怎么了？”闵自危还状若无事的问道。

“你自己跑到那个地方去了，你不要命了？”

“啊……我去看看不正常吗？再说了我有枪，而且不是还有你给我的保命符嘛！”他看酆闲的脸色没有缓和又继续解释道：“我走过那么多个地方，不也完好无损的出来的，你别把我当成一碰就碎的瓷瓶，我没那么废，我虽然胆子没有那么大，但好歹有些男子汉气概的”。

“油嘴滑舌”，不过闵自危说的也没错，他不可能把闵自危一直拴在身边，而且闵自危毕竟是个男生，和女生不同，对人没有那么强的依赖感，如果他对闵自危管控的过严，会不会有一天他会接受不了，只是……他实在不想身边的人再离开他了。

闵自危看酆闲在愣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怎么还走神了？”

“闵自危”。

“在”。

“你会有一天，离开我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会、还是不会？”

“这个……”闵自危挠挠头，“不是我不想给你承诺，只是……未来的事我们谁都不确定，即便我现在答应你了，可是以后也许会出现变故，也许现在的承诺就成了那时候的负担”。他伸手抱住了酆闲的腰，“但现在，我不会”。

“好”，酆闲也回手抱住了闵自危，两个人半掩在杂草丛中，与身后的大楼形成了落寞与幸福的反差。

“好了，走吧！大巴车还在等我们呢！”

“嗯”，酆闲虽然应着，但是手却没松开，闵自危不由得笑出声，“你不松开我咱们怎么走啊！”

酆闲还是没有松手，闵自危逗他，“不走了啊！咱们两个今晚就住这儿”。

“那还是算了，怪冷的”，酆闲瞬间松开他，转为拉住他的手，两个人一同走向了大巴车。

大巴车上两个人正在有说有笑，见到闵自危和酆闲上车也丝毫没有收敛，酆闲只是简单和尚琪打个招呼，便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嗡嗡的启动声响起，四周逐渐被大雾包裹，闵自危看向窗外，人体标本工厂的大楼慢慢只剩下一个轮廓。

“酆闲”。

“嗯？”酆闲看向他，“什么事？”

“等我们离开这里后，你能陪我去一趟人体标本工厂吗？现实世界的”。

酆闲握住他的双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