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大君不想再听杨世久向他耀武扬威,索性眼睛一闭,抬起下巴:“我自知到了你们这帮狗贼手里没有好下场,动手吧!”
杨世久拔出了自己的刀,看着刀锋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出令人胆寒的刀光,接着就把他架在了西境大君的脖子上。
西境大君只觉得脖子间一凉,刀压着脖子透出了些许的轻微疼痛,想到接下来这把刀就要割开他的喉咙,西境大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迎来喉咙被割开的疼痛之时,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了。
“既然这么不怕死,那么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
西境大君睁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杨世久:“什么?”
“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你的西境,而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守护我们大坤的百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不妨谈一场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
杨世久把西境大君带到了一处偏僻之处,二人密谈了很久之后,达成了协议,之后杨世久放西境大君离开,西境军退回到自己的领地之中,两国之间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胜利的捷报传回了京城,宣庆帝看到军报之后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啊,好啊,杨世久果然是好样的,传令下去,让杨世久带着华安王回京受赏!”
下面的大臣马上纷纷道喜,恭贺杨家军得胜归来,宣庆帝用人如神,大坤福泽延绵。一时间整间殿都喜庆起来。只有容泽煜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默默地捏紧了拳头。
保住了安城,又抓出了叛徒,杨世久在将军府摆了宴席,特意感谢谢曦昆。
谢曦昆应邀来到将军府,是杨世久亲自接见,接着带着他入席。
“谢大人可是我杨家的恩人,必须得上座。”
原本的座位安排是容泽安坐在杨世久下手的左手处,而谢曦昆与他相对而坐,坐在杨世久的右手处。然而看到谢曦昆落座之后,容泽安没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反而坐在了与他更近一点的谢曦昆的下手处。
堂堂大坤的大皇子,华安王殿下,居然坐在了谢曦昆的下手处,哪怕容泽安平时在军中表现得再平易近人,可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这一坐让所有人都坐立不安。
马上就有人来请容泽安坐回到他的位置上,可容泽安却不动如山:“本王觉得这里甚好,就坐这儿好了。”
谢曦昆终究还是觉得这样不好,索性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大殿下还是得上座,既然大殿下不喜原来的位置,那不如跟微臣换一下座位吧。”
“好啊。”容泽安站了起来:“谢大人坐过的地方自然是极好的。”
容泽安的这话就连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上去都觉得有点怪怪的,可碍于容泽安在这里,无人敢置喙,看着谢曦昆和容泽安换了地方,其余人各自找好位置直接落座了。
宴席之上,容泽安少见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喝了下去。饶是谢曦昆想要忽略容泽安,可终究还是看不过去他这样不要命,索性上手直接夺了他想要继续倒酒的酒壶。
“殿下,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醉了?”容泽安作势还要去抢酒壶,“醉了好啊,醉了就可以睡了,睡着了,梦里就什么都有了。”
“大殿下天潢贵胄、身份贵重,即使不醉也是什么都有的。”
容泽安凑近了几分:“谁说我什么都有,我想要的人就没有。”
谢曦昆这次没有再接话,他不懂为何容泽安对他如此执着,虽然他的外表也算仪表堂堂,可也不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色,更何况他的性子又闷又冷,还执拗得很,得罪了不少权贵,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自己究竟是怎么让容泽安如此念念不忘的。
“你不知道,我看上的那个人啊,他俊得很,而且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自小身边就围了很多阿谀奉承的谄媚之人,我想要什么,甚至都不用说,只肖一个眼神,不一会儿就会有奴才送过来了。可他不一样,他明明就是一个小官,可他却口口声声非要寻找什么道义,我说我愿意帮他,他起初还拒绝我了,这样的人啊,”容泽安摇摇头“当真是可恶至极了。”
“既然可恶,那殿下就不要再见此人了。”谢曦昆让婢女赶紧把酒壶收走,以免容泽安又继续喝下去。
“我偏不!”容泽安一抬下巴,“我偏要得到他!”也许是酒劲儿开始作祟,突然容泽安表情一变,然后就冲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空桌,想着方才容泽安说过的话,谢曦昆心中一阵叹息,原来容泽安之所以缠着自己无非就是一种志在必得的心态,谢曦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还好他没有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