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泽安来,马上有人过来引着他们进入专门的隔间。
谢曦昆并不会玩,被教着玩了两把之后,便觉得无趣,想要出去走走。
以往谢曦昆想出去走走的话,容泽安都是纵容的,但是在这里,容泽安放下手中的牌,看向一旁的人:“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好玩的?”
“大人若是觉得在这大牌无趣的话,不若看看我们的斗鸡?”
容泽安不屑一顾:“那有什么意思。”
“那大人是否愿意看‘赌人’?”
“何为‘赌人’?”
赌场的人解释了一番,就是两个人玩推牌,其他的人押注谁会赢。
“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新鲜的玩法呢,押注这事不是早就有了吗?这有什么好玩的。”容泽安顿时没了兴趣。
“但我们这边输的人不是失去银钱,而是要跟老虎决斗。”
容泽安听完脸色不是很好,刚想训斥他们处事太过凶残,就听见这人又说一句:“今日来赌的两位中,其中有一位可是从前崔大将军手下的副将。”
崔仁寿的副将,容泽安和谢曦昆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容泽安马上应允:“既如此,你带我们去看看。”
容泽安和谢曦昆过去的时候看到赌桌旁已经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体格健硕,皮肤黝黑,谢曦昆猜测这人应当就是那崔仁寿的副将。
“我们押注那位。”谢曦昆指了指自己认定的人,容泽安微微侧头,行简马上把押注的银子交给了赌坊的人。
“贵赌坊倒是别致,一般的赌坊都是为了求财,但没想到你们这里居然输了也不用掏钱。”谢曦昆觉得这里的规矩倒是怪得很,赌坊的人听了这话一点都不意外,想来谢曦昆应该也不是第一个发出这等感慨的人。
“其实最开始这并非是我们赌坊自己定下的规矩。前些年有两人借我们的地方一赌,当时输了的人便自己去斗兽场。当时那场赌引得全场关注,后来我们老板觉得这招好,便定下规矩:若是有人想借我们这赌坊一赌,可以,这场赌的筹码无需花钱。只不过输的人可以选择给多十倍的银子,或是跟猛兽决斗。只要在跟猛兽决斗后能活下来,这笔账就算两清了。自从我们老板定下这个规矩后,还真的引来了不少因为还不上银子,所以来我们赌坊赌上一把的人在。”
那要这么说的话,崔仁寿的这位前副将一定是缺银子花了才会来这里赌,谢曦昆的目光看向了场中的人,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这位前副将来这里赌呢?
谢曦昆看不太懂牌,但是从两人面上的表情来看,这位前副将大概是凶多吉少了。果然,最后对面高兴地跳了起来,而看着这位前副将用双手捂住脸的样子,任谁都看懂了他输了。
“史继昌,你输了!这银子你肯定是还不起了,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去见见老虎。反正你不是自诩英勇无比吗?能把老虎打死,这账就算两清了。”
周围起哄的声音响起,史继昌在闹哄哄的声音中站起身,打算去斗兽。
“他的钱,我替他还!”
容泽安的突然出声,让所有哄笑的声音都止住了。容泽安往前走,两边的人纷纷退开来。
走到史继昌面前的时候,容泽安看了他一眼,又去问他对面的债主:“他欠了你多少钱?我来还?”
这人上下打量了容泽安,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估计应该有点钱,只是他为何要帮一个不认识的人还钱呢?
“你可想好了?他欠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按照约定,他刚才输了,要还的钱数是十倍。”
“没问题。”
容泽安让行简去把钱付了,围观的人知道没有什么斗兽可看,便也散了。
容泽安走到史继昌面前,史继昌跪了下来,对着容泽安磕了三个响头:“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史继昌是吧,我不白救你,我有些话要问你,随我来。”
“大人需要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泽安点点头,马上有人上来拉起史继昌。
赌坊里人多眼杂,不适合问话,容泽安的人拉着史继昌走出赌坊,寻了一处安静的客栈,容泽安便开始问话。
“史继昌,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崔仁寿身边的红人吗?怎么会沦落至此,为了几两银子而到出卖自己的地步?”
终于到安静的地方了,谢曦昆觉得在赌坊的时候,吵得自己的头都要疼了,这种地方果然他还是不喜欢。
喝了一口茶之后,听见容泽安在问史继昌话,谢曦昆也竖起了耳朵,容泽安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
“大人,那可不是几两银子啊,那是几千两,若是再翻上十倍,那就是几万两。”
容泽安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即便是几千两,以你在崔仁寿身边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拿不出来,何至于被人逼到进斗兽场的地步?”
史继昌苦涩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怒:“如果不是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史某何至于到今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