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过了晚上吃饭的时间。
庄珈铭满头的汗,肚子一点也不饿,身上很满足。
郑隼把他的衣服一点点复原回原本的模样,看着庄珈铭每一个小表情。
他在等着庄珈铭说喜欢他。
很久没有听到了。
“喜欢吗?”
“嗯。”
“喜欢我吗?”
“……喜欢。”
郑隼笑得眉眼弯弯。
这才放过庄珈铭。
最后保时捷没有去玫瑰园。
郑隼带庄珈铭回了浅湾的公寓。
把车上没有尽兴的部分填补完整。
庄珈铭穿着郑隼的衣服,依旧坐在厨房的中岛,他不记得郑隼做的晚饭是什么味道了。只记得郑隼一直很贴心的帮他揉揉酸软的腰,他迷迷糊糊的,就在郑隼的怀里醒来。
天都大亮。
庄珈铭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贪婪的闻着他和郑隼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等了很久,有人揉着他的手臂问他:“还难受吗?”
“不难受。”
“几点了?”郑隼懒洋洋的。
“八点半。”
“早上能陪我回玫瑰园吗?”
“宋……他……昨天没有来吗?”庄珈铭昨天就该问了。
“……今天……可能会来。”郑隼编着谎言。
……
开车去玫瑰园的路上,郑隼有些担心。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他担心庄珈铭,会不会认生不自在。
很明显,郑隼想的有些多。
庄珈铭是在玫瑰园别墅的花园里见到的李娥。
花坛的木架子被压塌了一小块。
管家约的园丁还没排出时间。
李娥打过招呼随口说了一句,庄珈铭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工具,三两下顺带手的就把围栏和木架子重新搭好,很精巧的用木钉子固定住,牢固又美观。
庄珈铭干活低着头,不说话。
眼神像极了小时候郑隼学习时的轻松和蔑视。
“好了。”庄珈铭把工具放了回去。拍拍手,朝李娥点了点头。
两个人还没说上话呢。
庄珈铭就被毫不知情的一个阿姨模样的中年妇女叫住了。
“哎哟,娥姐叫的工人终于到啦。快快快小伙子,二楼水管漏了一晚上,我怎么都关不上。”
庄珈铭就真的跟着阿姨走了。
庄珈铭的动作很快,业务很熟练。
他修了二楼的水管,三楼储物间的灯管,补了厨房窗户的密封条,疏通了地下室的排水口,顺带还把朝西那一边墙面脱落的几块瓷砖给补全了。
等郑隼开完一个重要的跨洋视频会议。庄珈铭已经被李娥和郑志兴的厨师保姆还有管家围着,在小花园里唠着嗑,喝着水,面前堆满了感谢的零食。
李娥远远的看着也没做声,偷偷听着墙角。
“小庄,你微信我也要加一下。哎哟,老板家找的维修工,速度又慢又修不好,说缺这个少那个,还是你厉害。”
“对对,下次我们还找你。”
“小庄,你谈朋友了没有?我有个侄女刚大学毕业,学护理的就在边上的医院实习……”
眼看谈话的内容越来越离谱。
郑隼走过去。把庄珈铭从大妈大伯的包围里拉了出来。
他牵着庄珈铭的手走到李娥面前才松开。
“妈,庄珈铭。”
“我们见过的。”李娥美美的坐在打理好的玫瑰花园里,盘着高高的发髻,优雅温柔:“谢谢珈铭帮我们修了好多东西。”
“嗯,还有别的要修吗?”庄珈铭见到李娥,是乙方见到甲方的体贴可靠还很真诚。仿佛李娥一句话他就能翻到别墅顶上把所有瓦片全部换一遍。
李娥愣了一下,抬眼看郑隼,一个眼神告诉他——我懂你。
“啊,应该没有了。”李娥有点点尴尬。实在是刚刚自己家的阿姨大伯们太过着急和热情,她一开始只想看看好戏,毕竟李娥有三个优质的子女,家里刚好有点钱。这些年跑她面前装模作样博取她注意和欢心但是动机不纯的男男女女并不少。没想到庄珈铭不一样。
这个庄珈铭要么是藏得很深,要么——是真的是一道小儿子很难解开的难题。
三个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有春天的风吹过。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庄珈铭没有一点尴尬,很自然的夸赞起了李娥的玫瑰花园:“您种的玫瑰开得很好。”
“是吗?"
"阳光洒在上面来,每一朵玫瑰好像都镀上一层金边。您种的是乔特兰德还是约克郡女爵?”庄珈铭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