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玉急忙睁开眼,挥剑劈向门童,却被她眼疾手快用球阵圈起来。
还在桌上扫荡的小白见状,咆哮着恢复原来的大小朝门童咬去。
门童再次催动血契,这次小白便哀嚎一声缩小回食指大小,掉到地上,一动不动装死。
见宿玉又要动作,门童急忙叫停。
“稍安勿躁。”门童忙说:“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说着,球阵散去,门童把血契扔给宿玉:“小白送你了。”
小白闻言,急忙盘回宿玉手腕上。
大仙趁机说:“她手里的《通心雷诀》和《万木朝生》都很适合你修炼。”
“可以。”宿玉淡淡点头,抬手招呼门童塌上座:“事成之后,我要你的《通心雷诀》和《万木朝生》。”
不是什么珍贵功法,一抓一大把,给就是了。门童潇洒地甩甩裙摆落座,便带着宿玉遁入她的法宝里。
“是她休息藏身用的法宝飘渺屋。类似你们那儿的微缩场景模型。通常情况下只有巴掌大小,也可以放出法相,是一座占地二十三亩的五进府邸。”
话语一落,宿玉便落到一张异常柔软的椅子上,被门童养在这法器内的四个穿着华丽轻薄,模样俊美的男人也随即现身,为美人榻上座的门童捶肩捏脚。
宿玉淡淡哇一声:“我以后也能养男宠吗大仙?”
大仙:“……看你本事。”
“我努力。”
用引力术斟了杯茶送到宿玉手边,门童才笑道:“阁下都没问我要做什么,就答应合作了?”
宿玉耸耸肩:“观主怀的是你的孩子?”
门童一愣,哈哈笑了两声,抬手化出一把扇子,挑起为她捏右腿的男宠下巴瞧一眼,好心情地说:“确实是我种进去的胎。”
门童挥手屏退四人,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在下八重天钰榕星星主周钰榕,是个儒修。四年前在下拜入千弦宗修习尸傀术,便捡到被张良强取豪夺后,投河而死的凡人女尸。女尸已然腐败难以炼化,但她肚子里刚成型的死婴倒因为残存有张良的几缕灵炁,还很新鲜,我便将死婴取了出来,送进张良肚子里,由他接替母职继续孕育死婴。但张良却以为自己是中了儒咒术,每当尸傀发育成熟,开始吸收怨气,他的肚子被怨气撑得鼓起来,就以为是儒咒发作,隔着肚皮把他辛辛苦苦怀了六个月的尸傀打成泥,把怨气一点一点排出来,我便只能等张良身体恢复了再为尸傀塑形,让它重新在张良肚子里发育,都反反复复折腾三年了。”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换个尸魁练!”周钰榕看着宿玉毫无变化的表情愤愤道:“我捡到死婴那日,正巧是宗门年考,我既捡了它便必须将其淬炼成型,不然年考不合格,便得一直在千弦宗修习,直到练成。我母亲已对我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今年还练不成,就要把我的星主之位收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宿玉点头:“那周星主要我做什么?”
“阁下贵姓?”
大仙老神在在地提醒:“用假名。”
“张三。”宿玉说:“弓长张,一二三。”
“……好的张三。”周钰榕忍下无语说:“我要让死婴按原计划在三日后的中秋夜戌时三刻娩出,但每逢节日,各大宗门便会设宴庆贺,张良虽是旁支庶出,可到底是张起玄孙,他上座的宴席必然高手如云,我近不了身,更不好把用张良性命饲养尸傀一事捅到台面上,影响我们两家和气。但你就不一样了,他们既打着收徒大典的旗号骗你去敖岭斩草除根,必然会带你赴宴,放松你的警惕,届时,你只需在离他不超过一丈的范围内放出怨气,就可以了。”
宿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周钰榕顿时喜笑颜开地站起身,要过来与她握手表示合作愉快,她却冷不丁说:“你是觉得我很蠢?”
周钰榕神色一顿。
“既然他们带我去敖岭是为了杀我,张良一死,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不就是我吗?”宿玉呷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岂不是自寻死路?”
周钰榕愣了愣说:“我,我会帮你脱身的。”
“你连面不敢出,怎么保我?”
“我……!”周钰榕一时竟想不出狡辩之词。
“两部功法现在就给我。”宿玉把茶杯推回美人榻的矮桌上,把她的茶杯和周钰榕的都斟满茶收到手里,起身走到苏钰榕面前,把她的那杯递到她面前:“还有你掌握的所有儒咒术,和练成的尸傀,我都要。”
“我母亲可是第一儒修,你要我的儒咒术,未免狮子大开口。”周钰榕扫了一眼茶杯,没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可这样一来,周星主不就能彻底摆脱这个死婴带给你的麻烦,回钰榕星继续潇洒快活了吗?”宿玉嘴角居然荡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她每回比赛过杆锁定冠军时,惯有的笑:“难道周星主是怕我全盘掌握令堂绝学,赶超令堂?”
对啊。
年考不许有外力相助,才致使周钰榕三年都练傀不成,来找张三合作,就是因为看中她异乡人的身份,宗门查验不出——那何不把事情尽数推到此人身上。
如此一来,三天后行动起来,便能少很多限制,必能成功。张三若能活着出来,再让她代她回千弦宗复命,不就能彻底把自己摘干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