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赶巧,两人去了最近的花店,老板娘说刚进了一批新花,正好就有洋桔梗。
花店老板娘问站在花店门口的俩人:
“你们送女朋友的还是看病人?要不要包装?”
“我送给他。”刘迹用手指向易从安,“小安,你要包装吗?”
老板娘修剪花枝的手愣在原地,她看了看刘迹,又看了看易从安。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迸发出无限生机,像是窥探了重大机密。
易从安刚想说不要,老板娘已经热心地拿出包装纸。
“礼物还是要包装一下的,小帅哥?还要加点别的花点缀吗?”
刘迹说:“都行,那就包起来吧。”
老板娘一边包花,一边忍不住用余光观察门口的两位。
年轻的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弯腰看她门口的小多肉。年长的那位亦步亦趋跟在年轻那位身旁,只要年轻的那位多看了哪盆花两眼,他就凑上问喜不喜欢,要不要买。
两人之间多亲密的举动和语言,但是自然的亲昵看得老板娘脸红心跳。
比电视剧上演的好看多了。
老板娘包好了花,还多送了他们几只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姐看你们两个有眼缘,玫瑰算我送你们的,有空常来照顾生意。”
“一定。”
刘迹接过花束递给易从安,自己拿着红玫瑰。
花店距离小区不远,两人步行去的,又步行回。
易从安抱着一大束洋桔梗,走在无聊的人行道上就像夏夜河边突然飞出的萤火虫,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有人看花,也有人趁着看花偷看抱花的人。
“这花确实好看,你喜欢的话下次还去那家买,老板娘人很和善。”
刘迹还傻傻地以为易从安是因为花漂亮而心情愉悦。
巨大一束洋桔梗放进易从安房间,捂住鼻子好像都能闻到淡淡花香。
易从安很珍惜这束白桔梗,换了几个位置放都不满意,最后终于决定放在窗户边,他少有地拿出手机找角度给花拍照。
刘迹看他开心,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吃完晚饭,易从安说想回学校宿舍拿电脑和画材。刘迹今天和方建奥请一天假不用去工作室,老老实实给易从安当司机。
学校的学生没几个,大多数人考完回家了。刘迹帮易从安搬完东西,易从安说他忘了拿一样东西,让刘迹在楼下等,他上去拿。
刘迹口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部,于是抬步走过去。
随便选了两瓶水,到收银台准备付款时,身后探出一只手挡在刘迹面前。
“一起算吧。”
杨子驿今天在办公室值班,值完班路过超市买瓶酸奶,一眼就看到了刘迹。
刘迹和杨子驿并排站在小卖部门口的桂花树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刘迹问。
杨子驿回:“比你早三四个月。”
刘迹说:“怎么大家都知道我回国的消息。”
杨子驿晃晃手中的手机:“论坛看的,谁叫我们大帅哥的人气不减当年。”
刘迹欲哭无泪:“都怪现在网速太快,你呢,怎么也回国了?”
“和你一样,换个地方,换换心情。”
路过两个学生认识杨子驿,笑着和杨子驿打招呼,杨子驿也笑着回应。
刘迹说:“杨老师和学生相处得不错。”
“个人魅力太突出,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严格意义上,杨子驿不是那种长相惊艳的大美人,也很少有人单独用美去形容她,这个字对她而言太单薄。她的气场和温和的性格让人不由自主忽略她的五官,而更关注她完整的个体。
陈奇远说她和刘迹像其实不无道理,他们有相似的性格内核和让人信赖的人格魅力,谁和他们成为朋友都会觉得自在。
刘迹问:“你教什么科目?”
杨子驿说:“睡眠率第一的马哲。”
刘迹说:“你来讲都能睡着,再换多少人都没有用了。”
杨子驿笑笑:“就喜欢和你聊天,讲话还是这么好听。”
刘迹看见易从安从楼上下来,看见他后反而不动了,站在车旁踟蹰不前。
刘迹抬手,示意易从安过来。
易从安在他们两个人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走上前。
“扬老师好。”
易从安先和杨子驿打招呼。
“你好呀。”
杨子驿看着易从安的脸问刘迹:“你弟弟啊?”
“啊,怎么样?”刘迹搂着易从安的肩膀,挺直胸膛,“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
杨子驿端详许久,语重心长道:
“我还是不说了,怕你伤心。刘迹,我现在信了你说你不是家里长得最好看的,小易是比你帅一点。”
“你们俩认识啊。”刘迹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