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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梦文库 > 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 第5章 秘密

第5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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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男风?”燕纵的满腔热情都用在钻研武学了,连时兴的事物都不知晓,更莫说其他,“你们在说什么啊?”

众人齐齐看了眼一脸懵的老二,纷纷下桌了。

燕纵不快,“喂!”

侯翼裹上崔拂来让人取来的披风,向众人请辞,先行回家了。

燕青云和燕纵在廊下交流近来的习武心得,说着说着就切磋上了,站在花几前摆弄鱼尾花瓶的崔拂来说:“冬冬,叫那爷俩小心些,不要糟蹋了院里的花。”

“遵命。”躺在梨木交椅上消食的燕冬起身蹿了出去,朝院中赤手空拳搏斗的两人传递“上谕”,见那俩立刻听话地以螃蟹步打出了院子,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他左顾右盼,发现燕颂和燕姰不见了,立刻开始搜捕计划,背着手顺着游廊逡巡半圈,果然在扇形花窗外逮住了簌簌梅影后的人。

后厅小院里的这几棵白梅是崔拂来从崔郡王府移栽过来的,这会儿开得正好,棵棵复瓣雪白,廊下那棵更似一捧雪伞,几乎要罩住檐下的两兄妹。

燕颂身穿丁香色罗袍,披着墨色毛领披风,负手而立,燕姰站在他身前,裹着狐肷披风,虽说比之矮半头,但在雍京的姑娘们里也是拔尖的。说话声听不清,但燕冬猜测他们是在说那药瓶的事。

突然,燕颂偏头,目光直直穿过梅影落在他面上。

燕冬立刻捂住耳朵,表示自己只偷看,绝不偷听。

燕姰顺着大哥的目光看去,拨开层层梅影,扒在花窗外的人目光明润,活像那只叫雪球的小白狗。

她摇头失笑,转而继续说:“我和老师一致认为,那俩瓶子的药一为迷魂散,一为马绞肠。前者可以内服也可通过其余感官进入体内,能使人筋骨僵滞、浑身乏力、头晕目眩。马绞肠则是一种专门用在马儿身上的毒药,通常是内服、刺药入体或者熏药,能很快致马儿发狂,若不及时医治,必死无疑。”

燕颂说:“辛苦。林院使那里,晚些时候我着人备一份礼,谢他老人家费神。”

“大哥客气了,你还不知道我们吗,见到新鲜药就走不动道,非得研究琢磨透了才安心。对了,既然冬冬好了,我晚些时候就去御医院了,大哥但有吩咐,尽管叫人来找我。”

“还真有一件私事。”燕颂说,“你可听过一种名为桃花梦的蛊?”

“蛊?如今使蛊的除了黔州那个花十三郎,都差不多死绝了,我对此也少有涉猎。这桃花梦我从前倒听过,好似是情蛊?”花姰突然拧眉打量燕颂,“大哥,你别是着了那花十三郎的道?”

“此人与邪|教有关,也在抓捕处死之列,我在办差途中遭其刺杀,一时大意着了道。”燕颂说,“可惜此人当场咬破毒囊自尽,没有提供多余有用的信息。”

蛊毒之害防不胜防,不是此道中人更易中计,可既然是要置人于死地,为什么是情蛊?燕姰心里纳闷,却没多问,伸手替燕颂把脉,脉象如常,她只得收手,说:“此事我记下了,会立刻着手研制解蛊方法,大哥宽心。”

燕颂说:“此事——”

“懂。”燕姰很上道,“保密,尤其不能告诉冬冬。”

燕颂颔首,“对了,先前在黔州买了只围腰药袋,银针小刀都可存放,梨枝刺绣也活泛,待会儿瞧瞧,若是喜欢就一并带走。”

“大哥的眼光,我向来相信……冬冬。”

燕姰招手,燕冬立刻进了后院,在垂带踏道下一个空翻,立定捧手,学着唱戏的腔调说:“敢问三小姐有何吩咐!”

“本小姐要去御医院了。”燕姰把燕冬招到跟前,捧住他的脸轻轻揉搓了两下,“你这些天忧思过度,我给你配了药,睡前喝一碗,连服三日。若是有哪里不好,赶紧来告诉阿姐,别叫阿姐担心。”

好狡诈的阿姐,当着大哥的面这样说,他就不敢不喝药了。燕冬鼓腮,拖着嗓子说:“知道啦。”

“小样。”燕姰揉了把燕冬的脸,向燕颂告辞,转身回了前厅。

燕颂长腿一迈,下了踏道,燕冬屁颠颠地跟在后头,“大哥,你今儿要去衙门署事吗?”

“要。”燕颂说,“你在废话吗?”

“我问问你,关心关心嘛。”燕冬挑开月洞门前的梅枝,免得打到燕颂,嘴上喋喋道,“考得不好真的有惩罚吗?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呀。我明年就要结业了,到时候择个衙门做事,应该会变成大忙人的哦。”

“结业的事不急,若是考得不好,正好多学一年。”燕颂说。

“可是鱼儿猴儿明年都要结业了,到时候就剩我一个,孤苦伶仃好可怜的。”燕冬双手抱住燕颂的胳膊,膝盖一弯使出一招千斤坠,不让人走,“大哥大哥,我们商量一下嘛。”

燕颂肩膀微微向侧后方一扭,抬起另一只得空的手掐了下燕冬皱巴巴的脸,“我的笔断了。一,二——”

燕冬瞬间松手,燕颂笑了笑,转身离去,被他撇下的小尾巴则当即扭头往前厅跑。

“夫人,关于四皇子的传言……”燕青云打发了二崽子,挤在花几前给崔拂来递剪子。

“当年的事做得隐秘,若说谁会心生怀疑还费力去找那母子三人,多半是陛下身边的老人。”崔拂来低着头修剪旁枝,“流言盛传,是有人推波助澜,如今圣意不明,可以后就说不准了。”

“姓赵有什么好?”燕青云搓着粗糙的掌心,沉声道,“那是咱家的孩子,我真舍不得让他走。”

“此事不由咱们做臣子的做主,”崔拂来想起燕颂的性子,又叹了一声,“也不由咱们做爹娘的做主。”

燕青云还想说什么,听到一阵脚步声噔噔过来,就把话吞了回去。

“我要去广湖斋买笔贿赂大哥,先走了!”燕冬一溜烟从屏风后蹿出来,又一溜烟蹿出花厅。

“慢点跑,”崔拂来偏头,扬声说,“路滑,别摔着!”

燕青云跟上去喊话:“天冷,早些回家钻被窝!”

“知道啦!”燕冬回头挥手,跑出了前院。

朋友们在外面吃喝玩乐,他却在学堂对着老博士啃书本,这太惨了,要立刻去广湖斋买最好的笔贿赂大哥,以保太平!

燕颂的文房用具大多出自青龙一街的广湖斋,那里头东西好,据说幕后老板是燕颂的朋友,产业遍四方,稳吃三注,行踪成谜,燕冬至今不时庐山真面目。

他们足够亲密,大哥身上却仍有很多小秘密,燕冬思之有些小惆怅,对出门迎接的掌柜点了下头,说:“挑根笔。”

“是您用还是世子爷用?”掌柜将财主迎上二楼,打开其中一只柜子,“里头都是新到的好货,您瞧瞧。”

燕冬都看不上,掌柜便立刻拿来册子,说:“小公子瞧着大好了,如此我也安心了。”

“劳你记挂……诶,”燕冬抬头看了掌柜一眼,“你前两天往我院里送东西了?”

掌柜笑着说:“咱们经商的走四方,下半年底下的人收了一匣子珠子,各色品种混杂着,虽说比不上您经手的珍贵,但瞧着都漂亮。我想着您平时喜欢捻珠做串,就送去了府上,权当孝敬您平日的照顾。”

“有心了,青青拿给我看了,的确是漂亮珠子。”燕冬翻了翻册子,白皙的指尖往上头一点,“就要这根黑漆管兼毫的,另外把这个月的时令花笺给我拿一套。”

掌柜“诶”了一声,取出毛笔,侧手请燕冬下楼。

柜台前站着个人,身形熟悉。燕冬走过去,抬手按住农生的肩膀,对方转过身,受惊得很浮夸。

燕冬还没来得及询问,伙计就从后头过来,对农生说:“爷,您要的笔。”

伙计手里是根白玉管笔,燕冬纳闷,“你不是只用轻巧不易碎的木管笔吗?”

农生示意伙计包好,“是给世子买的。”

燕冬闻言顿了顿,说:“大哥惯爱用兼毫,而且他都明示我来替他选笔了,还用得着劳动你这位忙碌的亲卫统领?”

“不是……”农生顶着小公子狐疑的盯视扭头看向掌柜,“吗?”

农生买笔时只说要白玉管的,态度随意,掌柜就知他不是给世子爷买,因此让伙计取了新到的这根白玉管狼毫来,现下只得老实巴交地点头,“不是呢。”

“你个老小子,怎么做事的!”农生拍柜,“世子惯用兼毫,这都不知吗?还不去换一根装上!”

掌柜的当了挡箭牌,也不敢多说,连忙赔罪,亲自去换了一根给农生过目,待对方点头才拿盒子装好,恭恭敬敬地奉上。

“下次可不要再粗心大意了,今日还好有小公子提醒。”农生瞪了掌柜一眼,扭头和燕冬笑着告辞,转身快步走了。

燕冬看着农生的背影消失在店门外,眯了下眼。

常青青嘀咕:“我怎么觉得农生哥怪怪的?”

“他心里有鬼啊。”

“啊?”常青青侧目看向小公子。

燕冬秀丽的眉眼弯了弯,乍一眼是在笑。他摩挲指环,轻声说:“怎么办,大哥好像有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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