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几个机灵的,周围策略的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听见过不寻常的动静,这么惨烈该不会连哀嚎都听不到。”
“我去安排,将军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地方布置的仔细,现场没有留下凶器,可见是花了精力的。
如果真的是第一次承报时说的时晨,不可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虐杀了这么多人,
还有空搞些神神鬼鬼,除非我们今天见了鬼。”
“将军,这有发现。”
黎亦欢闻声加快了步子,从院中径直往屋内走去。
堂前的罗汉塌上,正看到一名女子,被反手缚住嘴也被塞住斜跪在在榻上,冲着院中尸柱的方向。
凑近一看正是那日席间的柳香,眼睛还在,表面也不似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亦欢连忙俯下身子伸出两只手指去试她的鼻息,感受到气流的瞬间指尖抖了抖,人还活着。
“来人!这儿有活人!快去找大夫。”
黎亦欢带着喜鹊云英护送柳香先行离开,几人迅速从附近找来一辆马车,以最快速度将人抬上去就往康平坊去。
路上搜寻属下向黎亦欢汇报最终清查的情况。
柳家私妓是家庭经营,一家老少世代都是此行中人。
不似其他私妓有假母负责经营接客,柳家全家均是伶人从小学习各类艺技,柳母擅琵琶是远近闻名的琴师,还做过官妓教习,柳父是说书人早年间也在乐坊。
柳家共有三兄弟,柳香柳如两姐妹现均在室。
柳家人习艺刻苦专精在益州本就小有名气,柳香最为年幼从小喜欢诗词歌赋,长大后家中积攒了些银钱就跟着上过些学,人有灵气识文知理,常与名人结交谈吐不凡。
所以就算是容貌上未见多出挑却生靠才华,成了亦欢来之前这益州最有名的妓子。
今日死去的一院子,应当可以确认身份就是柳家满门。
她闭眼听着半晌未发一言:
“还有呢?”
“还有之前将军问的香案阵法的事,有个兄弟家中有人习得此术,说是像求取财运官途的阵法。”
亦欢闭着的眼突然睁开。
喜鹊张大嘴:“财运官途?几十条人命只留下一条活口,竟然就为求个财运官途!”
黎亦欢面无表情:“你是说这件事可能有益州官员参与其中?”
“这个现在卑职还没有确切证据。”
接着道:“还有,我们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先去问了咱们自己布防蹲守的兄弟,咱们的人在外围,且布防全坊。案发的院落在坊边,院里的声音都是隐隐约约的不是很清楚。
兄弟们回想起来,说确实可能有那么一两声在更早的时候,约莫比承报时间再早一炷香,其他的就不是很确定了。”
“左右邻居也去打听了,因为这附近基本都是私家妓馆,夜里本就是客人多的时候,丝竹管弦声大,问下来几乎没有有用的信息。”
亦欢两只手拳在一起坐直了些,对着车里几个统领:
“好了,基本情况我清楚了。
这段时间让大家务必小心行事,特别是柳宅现场,别留下我们去过的痕迹,一切要清理干净避免节外生枝。
盯着刺史府的消息,有情况快些回报。”
亦欢说着看了一眼云英怀里的柳香:
“还有她,今晚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此事怕是复杂的紧,所以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被缚在那,目睹了案发的全过程。知道她还活着且落在了我们手中,凶手一定不会放过她。”
云英点点头:“将军放心我亲自盯着,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柳娘子。”
柳香浑身血泥斑驳,头发也被冷汗浸透蓬乱的贴在脸上。昏睡中表情还带着愁苦,想起今晚那院中的光景格外惹人怜惜。
全然不似几日前那个在席间神态自若,谈吐高雅的名妓。
没人知道她今夜经历了什么,在那片香艳妖娆管乐丝竹充耳的安乐窝里,一墙之隔活人剜眼的哀嚎竟然没有一人听到。
将柳香送回住处安顿得当,恐怕消息走漏又专门嘱咐了假母。
正要往门外去被云英叫住:“将军,这么晚了还去哪啊?”
“为防意外,我得去趟康府。”
喜鹊立马起身“我跟您去。”
亦欢拍拍喜鹊的肩膀:
“我去吧,折了腾到这么晚你们整理整理早点休息,最近怕是要有的忙了。”
云英跟过来:
“将军,可不能大意。今夜来看,这城中的局势绝对不似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已这伙人的疯狂程度怕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放心,我们有人配合。再说,我这身手想动我也没那么简单。”
亦欢安慰了半天喜鹊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夜里骑马引人注目,黎亦欢高里高去,很快到了康府。
人轻轻落在了西苑的屋顶上,悄悄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伏在梁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