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江户,歌舞伎町万事屋门前。
清晨的阳光穿过栏杆,照在万事屋破旧的拉门上。
新八推了推眼镜,深吸一口气,拉开了万事屋的大门。
“早上好!”他习惯性地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玄关回荡。
因为路上有事耽搁,他今天比平时来得晚了些,但不要紧,他的咸鱼老板完全不在意考勤。
果然,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股浓烈的酒臭味从卫生间方向飘来。
新八皱起眉头,捏着鼻子走向气味源头。
卫生间的门大敞着,隔间里,一个银色天然卷的男人正抱着马桶呼呼大睡,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液体痕迹。
“银桑,银桑?”新八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坂田银时的鼻息,确认呼吸正常,才松了口气,道,“真是的,又喝成这样。”
他试着摇晃银时的肩膀,但对方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再来一杯”,便又沉沉睡去。
新八叹了口气,放弃了叫醒他的打算。
半醉的人勉强能挪动,醉死昏睡过去的死沉死沉,还是等他自己醒吧。
新八走出卫生间,来到了客厅里。
因空间有限,划分不了太多的功能区,因此,这里即使他们用餐的地方,也是他们平时招待客人的场所。
新八找来抹布擦拭干净茶几跟椅子,其他地方无所谓,隔几天清理一遍就行,但客人要直接接触的地方绝对要弄干净。
尤其是一些眼睛看不到、但手能够到的地方,你很难保证那两个喜欢抠鼻孔的坏蛋会不会在什么角落藏点呃……黝黑小精灵。
“这是什么东西?”
新八看到茶几底下躺着一张电影票根,好奇地拿起来看一眼。
“儿童电影?神乐酱的吗?”
他想了想,把电影票根取出来放到抽屉里,打算回头等神乐回来,再跟她说一声。
房间里冷冷清清,没有活人的呼吸,简直不像是一个聚财的好地方。
“要是神乐酱还在,就好了。”
新八叹了口气。
角落里团成一团的白毛大狗子听见声音,抬头瞅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
趴着的时候狗子跟大号沙发似的,让人有种想扑进那柔软的毛毛里,拿脸蹭来蹭去的冲动,但当它站起来靠近到跟前时,那比他还要高上几公分的个头以及蓬松长毛营造的虚胖体积,当真压迫感十足。
以前刚接触时新八很不习惯,现在已经好多了,他熟练地把手放狗狗的鼻子前,让它闻闻自己的手,确认是熟人的气味,然后才道:“定春,我带你出去上厕所。”
定春很通人性地点点头。
等到新八遛完狗回来,卫生间里的那坨已经不见了。
坂田银时冲了个澡,又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坐在了他平日办公的位置,撑着脑袋,打着哈欠看报。
无需凑脑袋去看,新八也很清楚自家老板看的是哪个版面。
男人啊,一旦沾了酒跟赌博,那就废了。
坂田银时属于半废不废的类型,他比那些疯狂的赌徒多一点克制力,一直牢牢地把持自己的底线。
有钱的时候会玩两把,没钱就止住。
家里还有俩小孩吃饭,他总要留着点饭钱的。
新八走到坂田银时旁边,拿出记录本,道:“银桑,最近委托多了很多。”
坂田银时没抬头,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百分之九十都与奈落有关。”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
“都是招猫逗狗的任务。”
坂田银时闭上了眼:“啧,堕落的江户人啊……”
新八面无表情地吐槽:“我觉得一个天天磕糖、快要磕出糖尿病的家伙,没资格说别人堕落。”
“新吧唧。”
“咋了,你有异议?”
坂田银时板着脸揪着他:“我不是快磕出糖尿病,我已经是了。”
新八深吸一口气:“你该不会以为用这种严肃的语气装模作样,就显得很帅,希望我夸你吧?”
“哎……”糖尿病白毛叹了口气,脑袋高高仰起,脚踩着桌子边缘,椅子两条前腿撩起来,只剩下两根杵着地面,整个人连带着椅子前后摇晃,“神乐不在,周围好安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