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厄斯无法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带着手里的酒晃动,激起圈圈涟漪。
扩音响起一声惊慌的闷哼。凯厄斯看到了至今为止让他最震惊的一幕。
那只漂亮得有点儿扎眼的雄虫竟然吻住了诺亚。
虫神在上——
会场里一片哗然。
“混账——”诺亚抬手给了林隽一耳光,但没得逞。林隽抓住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腕,将那小了一圈的家伙揽进怀里扣紧,对着想要上前抢回诺亚的雌虫说,“你们主子可是在跟我取经,这么不识趣,回头可是要受罚的。”
雌虫们脸色难看,但也乖乖站住了脚。林隽没想到这话还真的有点用。
“我没有!”
“没有?刚刚问我如何做到让乌尔里克筑巢的是谁?”
诺亚哑口无言。他急得在林隽怀里挣扎,纤细的腰肢带动着屁股扭个不停。林隽被他蹭得心烦,抬手就在那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轻轻一巴掌的声音透过扩音传出去,像一座大山压住了诺亚,他僵硬地靠着林隽,羞耻地湿了眼,“我不想知道了……”
“想,你非常想。”林隽将他凌空抱起,“在场的朋友们也很想知道。你看看他们多么饥……多么好学的眼神。”
诺亚越过林隽的肩膀,看到会场里那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睛,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畏惧地往下缩进林隽的怀里。
“你知道吗?”林隽问怀里缩成球的诺亚,然而他并没有等诺亚回应,“乌尔里克喜欢深吻,喜欢卷着舌根吮吸,就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诺亚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他感觉到一只温热有力的手在腰间勒紧,他感觉自己被抱起,走了很长的路,又折返回来,他感觉自己是销售手里正在展示的商品。然后身子往下一顿,世界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诺亚耳朵里嗡嗡作响。
事情发展完全脱离了诺亚的设想。他慌张得回头朝着会场的某个角落望去,然而那里却空无一虫。
诺亚茫然又无措地被林隽抱着坐上椅子。
这把椅子被安置在会场中央,像雨钵接住那些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如雨般潮湿的视线。
诺亚与林隽面对面,因为片刻前的那个吻,这只对诺亚而言很陌生的雄虫嘴唇殷红,他似乎心情很好地后仰靠着椅背,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不体面的,是失格的,他就那样眉眼弯弯地注视着自己,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会场灯光,像是一片缀满星星的夜空。
诺亚坐在林隽大腿上,慌乱挣扎间失衡,双手抵住雄虫了结实的胸膛。
真奇怪啊,明明是雄虫,为什么这么高大,这么结实。这么像只雌虫……
林隽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掐住那只小巧的下巴,照葫芦画瓢地演示着乌尔里克吻他的步骤。他的舌头没有乌尔里克那么长,但诺亚的口腔小。轻易卷住那根舌头后,只是稍稍吮吸,这只名叫诺亚的雄虫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轻声哼吟起来。
会场里静悄悄的,没有谁在吃东西,连端着的酒杯也那样定格在半空。
凯厄斯知道自己身为雄保会分会会长之一,应该立马上前阻止这荒唐的一幕,但他的脚却像是生了根。
他的目光像是遭遇了宇宙黑洞,被牢牢吸在那只名叫林隽的雄虫身上。
他坏笑着,却熠熠生辉。他本该是这场交流会被狩猎的猎物,如今却反客为主。诺亚成了他的掌中物,被控制着沉迷于他给的快乐中,丝毫没察觉自己被解开了裤子。
诺亚哭着,在快乐中微微痉挛,失去了理智,忘记自己身处大庭广众之下,他渴求地向雄虫身上贴靠,而后者却悠哉地在诺亚身上点火。
那只面孔漂亮得过分的雄虫靠着椅背,一副兴致缺缺地懒散样,身上的礼服因为诺亚的抓拽而凌乱,扯开的领口下是白皙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他一手遮掩在衣摆下摆动,一手扶住诺亚发力的腰部,以防激动起来的诺亚跌下去。片刻后,他带着挑衅的目光扫视会场。
那双眼睛就像是激光,烫伤了凯厄斯,他手指蓦然收紧,只听见酒杯“咔嚓”一声轻响。他回过神慌忙松劲,口干舌燥地把裂开的酒杯放置在桌面上,转头看到自己的同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会场中央。片刻前,他也是这副模样吧。
就连会场穿梭其间的侍从都看向那边,忘记了服务这些权贵。
明明是这样下.流的场景,明明该马上阻止的。凯厄斯喉头滚动。
是的,他该马上阻止这场闹剧。
然而目光落在那张俊美的面孔上,落在那做了坏事而得意的笑容上,凯厄斯就像被一只手掐住了声带。
真是疯了呢。这么爽吗?
林隽坏心眼地收紧手掌,正忙着挺腰的诺亚一个激灵哭了出来,“我要!”
“要什么?”
“要、要……”
林隽轻笑着,低沉暗哑的嗓音像是恶魔引诱着诺亚,引诱着在场的每一位,“要为我筑巢吗?”
“要,要为你筑巢……”诺亚眼神迷离地盯着林隽,双臂揽住他的脖颈,献上自己殷红的嘴唇。
逼着诺亚说出来后,林隽松开了手。
浑身颤栗的诺亚在他身上蜷缩着,久久无法回神。
雄虫的信息素迅速扩开。
林隽抽抽鼻子,竟然是奶糖味儿。
隔了一会儿,林隽想让诺亚下来,谁知道竟然晕过去了。
搞什么,不是B级雄虫吗?才一发就入魂了?
说好的火焰枪呢。
林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