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这话我不爱听了。林隽龇牙,想咬人。
你们吵架,怎么还拐着弯攻击我呢?
从抵达首都星的第一天起,就对他的外表评头论足,尤其是雄虫。
他们长不高,就怪他长得太高?
自己是瘦了吧唧的白斩鸡,风一吹就倒的细狗,还怪他有肌肉?
什么强盗逻辑!
孰能忍,林隽不能忍。
他提了一口气,准备吼一嗓子,好好和伊恩理论理论。
结果那头五感敏锐的托勒密立即就抬了头,与他四目相对。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林隽心头猛然一跳,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个音都没挤出来。
他直觉,有不妙的事要发生了。
晃眼的阳光里,托勒密脸上那不耐烦的神色一缓,痞痞地扯着嘴,饶有兴趣地挥手打了招呼。
当即伊恩就爆炸了,他猛一回头,对着林隽破口大骂,“不要脸的雄娼!勾引垃圾星的雌虫筑巢,现在还对着首都星贵族卖笑!你怎么不去死——”
真的好没道理。
乌尔里克筑巢真的是为了他吗,托勒密的热情里真的没有恶意吗?
怎么雌虫干的缺德事,都要他来背锅。感情他是死在马嵬坡的锅王杨玉环呗。
他没法跟伊恩这么解释,因为伊恩肯定不知道马嵬坡在哪,也不会知道那个被丈夫父亲强娶的女子,更不懂她明明喜欢吃石榴,却因为荔枝出了名。
林隽有苦说不出,胳膊肘搭着栏杆,歪歪扭扭地靠着。
他穿着宽松的灰色睡衣裤,因为刚睡醒午觉,一头卷发乱蓬蓬地罩着脑袋,像个被风吹坏的鸟窝。打了个哈欠,林隽感叹隔岸观火竟然被烧着,多少有点倒霉。
他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吵架把他摆在台面上骂,这不是缺德,是什么?
不管是当了小三,还是被小三,原配不找罪魁祸首,逮着同是受害者薅,可就没道理了。
要是托勒密是个好的,就算雄虫在他前面脱光了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可见托勒密,不是个好东西。伊恩骂林隽,还不如骂骂源头。
可是伊恩拎不清。他昏了头一样在托勒密面前辱骂贬低林隽,浑身散发着劝人迷途知返的竭斯底里。
与伊恩不同,林隽拎得清,也想得明白,但他不想体谅伊恩,因为他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既然如此,就让这把火烧得更大点吧。
既然托勒密在出轨一道上,蠢蠢欲动,既然伊恩对此格外在意,那……
他抿着嘴微笑,一点点解开了睡衣扣子。
阳光下,结实漂亮的胸膛白得反光。
“林隽!我杀了你——”
伊恩疯狂的尖叫响彻整个上空,惊走树梢成群的鸟雀,随即而来的是托勒密张狂的大笑。
愤怒吧。
叫喊吧。
辱骂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林隽哼着小调,回头对着气疯了的伊恩抛了个媚眼,转身回了卧房。
“林隽你个烂透的婊.子!别让我逮到你——”伊恩暴跳如雷,冲出自家院子,往这边跑来。
真动听的宣言。
林隽苦中作乐地呲着大牙笑,噔噔光着脚跑到一楼客厅,一气呵成反锁了所有门窗。
伊恩慢了一步,只得面目狰狞地握着拳敲打落地玻璃墙,开口就是一段国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帝国首都星的B级雄虫。
林隽颇有闲心地站在玻璃墙的这一面,端起一杯温水对着他举杯示意,再度拔高了伊恩的愤怒值。
要不是最后托勒密把他扛走,估计能骂到明天的这个时候。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
以林隽的一句评价,结束了这场闹剧。
真是的,不看好自己的雌虫,非要怪到我头上了。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还赔了半杯酒,找谁说理去?
再说了,半杯绿影是什么很了不得的是吗?这么在意,我送你一箱,好了吗?
最终,林隽还是没送,因为,他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