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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看着堂哥骑马远去,徐落心头涌上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看着云清宁已经收回视线,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小树林上空,徐落伸开手掌在云清宁的眼前挥了挥,看着她的目光转回到她的身上,徐落才好奇询问:“宁宝,你在看什么呢?”
云清宁还处在怔愣当中会不过神来,低着眉沉思片刻。半晌才想起要回答徐落的问题,低声回答道:“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但是一直找不到到底在哪?”
云清宁还隐藏了一点没说,她仔细琢磨,虽然看不到,但那视线总让她觉得十分熟悉,不久之前曾经与他对视。
树林隐蔽处,沈归宴将露出一角的衣服扯回来,将将好卡在云清宁看过来的前一刻,手不慌不忙地把方才衣服上起的褶皱理平。
满是树的小坡上除了他之外一个人也没有,此刻空气好似被微酸浆果的汁液染了一道。
沈归晏安安静静地一动也不动,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的就是方才三人谈话的场景。
这是那个男子第二次摸了云清宁的头发,明明这次头上的头发没乱,为什么还得将发丝理顺?
短短两天,便被摸了两次脑袋,且没有一点反抗情绪,沈归晏几乎要断定,这人与云清宁定然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
明明衣服上还有未完成理平整的地方,但是发散的思绪不由让他逐渐停止了理衣服的动作。
他依靠着树干,接近正午,小树林中也没有炽烈的温度,灼灼烈日打在茂密的枝叶上,光线被枝叶打碎,透过空隙,斑斑点点地洒在他的面庞和衣袂上,平时含着笑的风流脸庞上没有笑意,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有问题想不通的困惑神情,夹带着些微的涩,青涩和苦涩交织。
他仍然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从何而起。
索性逃避掉这个问题,将这个问题积压在心底,缩成一颗小小的不起眼的种子,等待着主人再次将它记起,用酸酸的汁液催促它破土而出。
沈归宴直起斜斜倚靠在树干上的身子,径直离开树林,今日出来围观这场欢送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但是云涌带回来的阁中要务就够他忙好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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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宁算算日子,婚期将近,她的病自然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仅仅是半个月没有过问这边的事情,但云清宁感受过了许久,这次日子被无限拉长,穿成一串串的珠子,珠子里是一个个的小场景,记忆忧新。
不过云清宁今日还并不打算去侯府转悠,能晚一天是一天,这几日大半待在街上,就算帷帽面纱戴得再好,不被侯府之人认出已经是万幸。
只是没想,休息出来的半日,也有人找上门来,让她做事。
听着敲门的动静,归梅谨慎地往门缝当中看了一眼,是一个不认识的随从打扮的人。
归梅疑惑,也怕一杆子打死,于是耐心询问:“你们为何而来?”
随从打扮的人开口详细的回答:“我是奉主子之命给云小姐送东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