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花伙同杨强企图绑架她,毁她名声这事儿,她敢往外说吗?
她不敢。
杨慧花眼神阴测测的盯着她,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江饶饶笑得眉眼弯弯。
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家家,没有父母,没人教导,恐怕连什么是男女之事都还不知道。
要说是她陷害杨慧花和杨强干这档子事儿……村里人是怎么也不信的。
全当杨慧花恼羞成怒,为了自己的名声在胡乱攀扯人。
江大海忍无可忍,责令江虎二把撒泼的杨慧花带回家里去,他们家的私事就他们家自己关起来门来解决。
闹得人尽皆知,对村里名声都不好。
江大海想起傍晚的时候,自个儿大儿子从镇上办事回来说:红河镇这几天对流氓罪抓的很严,许是外边又出了什么事,严打得更厉害了。
他们不得不防。
一场闹剧很快散去。
江饶饶拢拢披在肩上的衣服,跟着人群一块散了,插上院门栓往屋里走。
“饶饶。”
黑暗的围墙边角落,封恕压得很低的磁声轻轻响起,像是怕吓着了她似的,不紧不慢:“别怕,是我。”
“封恕吗?”
江饶饶小心翼翼四下打量,寻着声音看去。
角落的黑暗里,封恕走出半个身子,勾勾唇角:“今晚可被吓着了?”
“封恕。”
江饶饶笑容乖软,忙走近他,扬起脑袋看着他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呀?已经三更半夜了,再不回去你还敢回去吗?”
封恕单独住在竹林深处的茅草屋里……那边怪恐怖的。
江饶饶想想都觉得惊悚。
“不怕。”
封恕垂眸望着她,俯身与她平视,道:“有没有被吓着?”
“没有的。”
江饶饶摇摇脑袋瓜。
“有没有不开心?”
杨慧花那市井泼妇,骂的实在脏污难听,封恕担心她听进心里去了,情绪舒缓不过来。
“没有呀。”
江饶饶笑嘻嘻摇脑袋瓜:“跟疯子计较什么,我又没有精神病。”
骂得好脏。
封恕眼底的笑意溢满出来,闷闷低笑:“真乖。”
江饶饶咂嘴,赶人:“什么乖什么乖,你烦人得很,快点回去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工干活呢。”
封恕忽地很想问:心疼我?
但是话到嘴边滚了好几圈,还是没问出口。
重要的事,没深思熟虑,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不会去做。
沉默一瞬,他颔首:“明天给你带早饭。”
“不用啦……”
江饶饶本能的想拒绝,跟着封恕走到了围墙下面,结果话还没说完,封恕脚下一用力——就上去了。
“我天……”
江饶饶仰头看着他感叹,不理解但尊重的问:“可是你为什么要爬围墙呀,围墙这么高……那边有院门,你怎么不走喔……”
封恕:“……”
封恕无奈的垂眸深深看她一眼,像是恨不得把她刻进心里去,又像是在看个小傻子……
他什么也没说,跳下围墙走进黑暗里。
江饶饶:“……”
江饶饶听见院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句江大海和几个村干部时大时小的说话声,后知后觉的悟了。
要是封恕光明正大的走院门,那她的名声,明天就不能要了。
他们俩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儿,在村民们上工的时候将会传遍整个村子,还会各种谣言四起……
江饶饶想象了一下,把今晚杨慧花被全村人指指点点的场面套在自己身上……浑身一激灵,连忙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到脑后,进屋关门爬床睡觉一气呵成。
*
第二天一早。
杨慧花昨晚的事儿果然爆了。
八卦的村民们上工时讨论的热火朝天,说得有鼻子有眼。
而杨强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扛着锄头跟村里几个偷奸耍滑的光棍男人混在一块,指点江山似的,大吹特吹。
说女人的滋味儿。
说睡别人老婆的滋味儿。
说偷了情被抓到的滋味儿……
不知羞耻的,什么都往外说。
甚至说到激动时,还把昨晚他跟杨慧花在稻草垛里用了什么姿势,用了多少个姿势,描绘的有声有色。
旁边围着他吹牛的几个光棍老混子听得两眼直冒光。
有人按耐不住,搓着手猥琐的问他:“那杨慧花你也敢搞,虽说你们已经出了五服,但还是亲戚关系呢……哎哟,啧啧啧,到底什么滋味啊?”
杨强不屑地“嘁”了一声,顶着一张昨晚跟江虎二干仗留下青紫交加的猪头脸,高扬起下巴道:“滋味儿嘛,嘿嘿,到底是个女人,肯定比你用手好!”
“那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啊?”
“说说,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