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办理入住时徐嘉易全程弓着背。电梯里,他靠在镜面上,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
他订的是一间套房,风景很好,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全貌。
我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在沙发边缘坐下,“你的背还好吗?”
“不太好,”徐嘉易眯着一只眼睛,尝试调整坐姿时眉头紧锁,“好像更疼了。”
我站在一旁,犹豫地绞着手指,“要不……把外套脱了我看看?”
他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看向我,“我不方便,你可以帮我嘛?”
房间的暖气突然变得燥热,我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危险的假设。虽然种种迹象表明系统可能已经解绑,但密闭空间里的独处还是让我本能地警惕。
“仟仟,真的疼……”他的声音软下来,轻瘪着嘴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勉为其难帮他脱了风衣。
当手指碰到他T恤下摆时,我的动作顿住了,“这件你自己来。”
“抬手会扯到后背。”他试着举臂示范,立刻疼得连连抽气。
他像只受伤的小狗,用雾蒙蒙的双眼盯着我。
我只得妥协闭着眼帮他脱掉上衣,却在看到那片淤青时倒吸一口凉气——从肩胛到腰际,大片紫红色瘀伤触目惊心。
“怎么样?”徐嘉易出声。
“青了一大片。”我莫名有些心疼。
“还好……”他小声嘀咕。
“什么还好?”
徐嘉易转过身,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上落下阴影,“还好受伤的不是你。”
他的笑容开朗得不像话,仿佛和刚才疼着撒娇耍赖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慌忙移开视线,“先别说这个了,你的伤怎么办?这里可没有卖红花油的地方。”
“回国再说吧,”他向前倾身,肌肉线条随之舒展,“就是这两天可能要麻烦你了……”
“徐嘉易,”我撑着沙发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你该不会要赖上我吧?”
我尽量不看他,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侧目。
我起身向大门走去,“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见我转身要走,他猛地站起抓住我的手腕又松开,“我是真的需要你……”
激烈的动作让他疼得弯下腰,看着他额头渗出的冷汗,我心软了,“可我也不能留下一直陪你。”
“仟仟,”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饿了。”
我的余光不经意瞥到他的身体,面颊微微发烫,目光无处安放,只能盯着窗外的风景,“那你先把衣服穿上。”
徐嘉易低头看看自己,然后轻笑一声,“怎么样,是不是练得还不错?”
记忆中那个爱逗我的少年突然与眼前人重叠,我气得推他一把,“少臭美了,快穿衣服!”
“啊!”他跌回沙发,撞到伤处疼得蜷缩起来。
我下意识伸手又僵在半空,“我不是故意的……”
他后背的淤青已经泛紫,骇人的一大片格外刺眼,“你这样没法儿出门,叫客房服务吧。”
徐嘉易点点头,动作笨拙地开始套T恤。当他第三次忍痛抬手却依然套不进衣服时,我看不过眼地去帮忙,指尖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泛红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