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恍神,转眼身旁那黑衣人就不知去了哪里,沈若也没在意,饶有兴致地盯着水镜。
正在对擂的二人,一个使的是长鞭,另一个则持着一对鸳鸯钺,单论法器,前者擅远攻,后者在近战上更胜一筹。
“这二人可都厉害得很。持长鞭的那位叫‘美人蛇’,一直稳在榜上第十,就没见她下来过。另一个是‘索命郎’,手段向来狠毒,招式阴得很。听说他就是冲着打败美人蛇来的,这可就有意思了。”
的确如那修士所说,索命郎以灵力驱使那对鸳鸯钺,来去无影,招招皆是冲着对方的命门而去,作为旁观者都难以判断那双鸳鸯钺下一刻从哪处地方飞出来。
但美人蛇能稳居榜上,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视线中那条长鞭一甩,如灵蛇出动,直取索命郎面门,后者立马收回了右手钺,横向一挡,将鞭梢引向一旁,从耳边堪堪擦过。
台下顿时有人喝彩。
沈若看得入了迷,不得不说,相比于宗门修士,散修可以说是没什么章法的野路子,但这般路数出其不意,往往也有克敌制胜之效。
倒是可以借此机会练练手。
如是想着,沈若便去报了个名。
“名字?”鬼面人抬头问道。
“血无常。”
走完了登记的流程,沈若又晃悠回了场上,只见索命郎此时以双钺相抵,把美人蛇逼到了一角,趁她用长鞭攻来之际一个上撩,竟是要打算直接将其斩断了去。
场上围观的修士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屏住呼吸。
霎时间,美人蛇弃去长鞭,身形如游蛇般从那围堵中溜出,而后又伸手一收,长鞭直抵索命郎咽喉。
胜负已分。
欢呼声与唏嘘声同时响起,压了美人蛇的自然是高兴,反之则是破口痛骂。
美人蛇依旧稳居第十。
场上刚一结束,不少人见索命郎退了场,便纷纷打算散去。美人蛇作为榜上第十,能有胆量挑战她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偶尔能看上这么一场便已经算是不错。
然而,有人注意到,美人蛇准备退场离开时,却被鬼面人拦了下来。
“今天不会还有人来挑战美人蛇吧?”人群中传出惊异声。
沈若原本都走到了出口,听到后边传来的动静,好奇地停了脚步,却忽而听到场内传开的声音。
“下一场,血无常挑战美人蛇。”
等等。沈若霎时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挑战赛?!
“血无常?这人是哪冒出来的?没听过啊。”
“这名字...有点耳熟。”
“诶?血无常好像是斗兽场打到了第十场的那个!”
“十成菜刀?”
“对对对,就是他!”
“快来快来,又有好戏看了!”
刚打算散去的人群又再度涌了上来。
...
恍惚地走到了擂台入口,沈若心中是后悔莫及,还没搞清楚擂台赛的规则就贸然报了名,结果这里竟然是挑战赛制!
也就是说,她这个根本没打过擂台赛的新人,一上场就是要挑战榜上第十。
夭寿了...
不过好在擂台赛并不涉及修为,为保公平,参赛者无论境界高低,统统都被压制到了脱凡境的水平,因此更像是武力切磋。
沈若刚一踏入场内,对面的美人蛇便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看清沈若的外形后,就见她捂唇笑了两声,道:“听名字,我当是哪来的壮汉,却不曾想竟然是个小姑娘啊。”
场上自然也是议论纷纷,没想到顶着“血无常”名号的竟是个矮个子女修。
“美人道友,久仰大名。”沈若礼貌拱手。
“哎哟。”美人蛇扭捏作态,“嘴巴这么甜,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呢。”
话音刚落,耳边铜锣一响,美人蛇的目光旋即阴沉下来,长鞭如毒蛇吐信,鞭梢直取沈若的咽喉而来。
刚出手就这么狠?
目光微讶,沈若未见慌乱,不紧不慢地向后一撤,抬手一挡,便消解了长鞭的攻势。
“诶?这次血无常怎么不用菜刀,改用杀猪刀了?”
声音一出,一群人目光灼灼地便朝沈若手中看去,赫然是一把杀猪刀。
哗然声四起。
“这不是儿戏吗?一把短刀对上美人蛇的长鞭,胜负明了啊。”
“可之前血无常不也直凭一把菜刀就赢了那赤璃兽吗?”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听着这话,在血无常的名字前踌躇了片刻,终归是将筹码压到了美人蛇名下。
毕竟是稳居第十,押美人蛇自然是保险。
不出片刻,美人蛇那边的筹码垒作一堆,而血无常这边则是空空如也,毕竟经了索命郎这一遭,没人敢冒这个风险押注。
在血无常无人押注的情况之下,倘若美人蛇赢了,那就是按押注的筹码等额归还。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赌局就此买定收盘之时,一只手突然进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