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吃逛逛,疯玩一整天,丝毫没注意到外面天色的变化。结束时,两人从商店出来才注意到天气有些阴沉,像要快天黑般。“好像要下雨了。”时旎看这天色,有些担忧道。
“上午还晴空万里,热得要死,怎么突然变化得这么快。出门前我还看特意看了天气,也没说下雨啊。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苏暖迎忍不住吐槽。
南边阴得最明显,而且有正不断往她们这边蔓延来的趋势,时旎家离得近,步行十几分钟的事,但苏暖迎离得就比较远了,要做半个多小时的公交。
时旎庆幸今早出门时带了把防晒伞,她问旁边的苏暖迎:“暖迎,你带伞了吗?”苏暖迎摇头,“没有啊。”
“我带了,我把伞给你,你离得比较远。”时旎把伞塞到苏暖迎的手里,苏暖迎看眼手里拿着的这把折叠伞,问时旎:“你把伞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家离得近,走得快的话也就十分钟,看这天也不会马上就下雨,你就别担心我了。我先陪你去等公交。”
苏暖迎不想让时旎陪着她等公交,主要她把伞给了自己,担心会耽误时间再让时旎淋了雨。时旎说没事,执意要陪着她等,说看她上了公交才放心。苏暖迎扭不过她,只好妥协。
倒也没等多久,几分钟后公交便来了,时旎看苏暖迎上了车才往回走。此时南边那大片阴沉沉的云又往这方向来扩大了些。时旎心道不好,加快脚步往前赶,可她速度始终赶不上天气变化的速度。路程还没走到一半,便下起了雨。
雨起初不算大,淅淅沥沥的,但落在身上很凉,时旎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停,更加加快脚步小跑起来,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皆同她一样,赶在雨中。没过多久,地面已全部湿透,积蓄起大小不一的雨洼。
而时旎也早已被全身淋透,连衣裙不再像今早那般精致,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只有股股凉气不断侵入身体,阵阵发冷。时旎心想,完了,感觉今晚要发烧,得赶紧回家喝碗外婆煮的姜茶才行。
她速度不减,赶在雨下更大之前终于到了家。刚进家门,她这副落汤鸡样就让外婆吓了一跳,担忧得不行,“妮妮,你怎么淋成这个样子啊,你今早不是带伞出去了吗?”外婆紧忙去给她拿来毛巾和毯子,用毯子裹紧她,然后去给她擦身上还挂着的雨水。
“我想着咱家离得近些,就把伞给暖迎了,没想到雨下得这么急”,时旎冷到忍不住发抖,语气都带着颤音,但脸上依旧是笑着的,为了不让外婆担心,“我自己来吧,外婆。”她接过外婆手里的毛巾。
“你啊你,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都冷成这样了,会发烧的。”外婆又气又心疼她。
“外婆,我没事”,时旎还在笑,安慰外婆,“我立马去冲个热水澡,再吃上药,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外婆又裹了裹她身上披着的毯子,心疼地看她眼,随后边往厨房走边对时旎关切道:“你快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煮姜茶。”
“好”,时旎在外面兴冲冲地应了声后紧接着跑进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是四十分钟后,她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喝着外婆刚做好给她端来的姜汤,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外婆正在她背后帮她吹。一口热乎乎的姜汤入胃后身体都暖了不少。
此刻,时旎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下雨天,有外婆在,她正在给自己吹头发,而自己能依偎在外婆身旁,喝着她亲手煮的姜茶。
一切都刚刚好。
睡前,时旎在外婆的叮嘱下又吃了药以预防感冒发烧。这一晚她睡得很香,于是她想当然认为昨天那场雨带来的影响也就止步于此,不会让她发烧感冒。
可她刚到训练场没练多久便察觉出不对劲,身体逐渐开始出现酸软无力且发热的症状,精神恹恹的,提不起任何劲。刚开始她感觉还好并未感到头疼,以为自己睡一觉差不多也就好了。
于是,她练完这圈便提前将驾驶位让给了闻羽,“还有一圈呢?”闻羽以为她忘了,提醒说。
时旎笑说:“剩下一圈我先不练了,有点累,我去后座休息下。”
从后座坐去驾驶位的闻羽问她:“昨晚没休息好?”
时旎关上车门,“昨晚睡得挺好,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是感觉很累。”
闻羽从驾驶位上转过头来,细细观察她脸色,然后蹙眉。她脸色确实不好,有些苍白,闻羽开口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时旎缩在后座,枕着小熊抱枕已经开始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她意识已不算清醒,只是隐隐听到闻羽的问话本能地低声回答:“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闻羽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她躺在那儿已经睡着,于是只好放弃。他转回身坐好,调小车内的空调后这才开车。齐洵舟半途上车,一上车就要开口同闻羽讲话,闻羽见势立即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头往后一偏,示意他往后看。
齐洵舟循着他指的方向往后座探头看去,然后就见到了在后座睡得正熟的时旎,齐洵舟压低声音,指指后座的时旎,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闻羽:“她怎么睡着了?”
闻羽的声音同样很小,“累了。”齐洵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闻羽时不时地就要往后座看几眼,可就在他这次转头看去时,发现时旎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绯红,她额上也开始冒汗,原本红润的双唇现在却显得干涸苍白,眉头紧紧蹙着,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闻羽顿觉不对,立即对驾驶位上的齐洵舟道:“快把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