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植物远比任何守卫都可靠——它们不会疲倦,不会分心,更不会背叛。只要她一个念头,整栋别墅就会变成最危险的牢笼,或是...最完美的猎场。
当然现在也不适合与他们分享。
“好。”有过刚刚那个小插曲,周予安其实不是特别担忧,他知道少女不是如外表那样柔弱,她也拥有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能力。
知道严教授要收集样本,李铁也过来凑热闹。
“要不要这么夸张。”赵樱子一脸震惊的看着严教授说:“您这是准备把它们都弄走吗?”
只见严教授拿了个锯木头的锯子,池教授则是拎了个玻璃罐子。
"就取一小段,一小段!"严教授搓着手,眼睛却死死盯着最粗壮的那根藤蔓。这样千载难逢的研究材料,不多采集些简直暴殄天物。
程澄沉默地点了点头,藤蔓似乎感应到她的许可,树叶微微颤动起来。
严教授早已物色好目标,一根孤零零垂在栅栏外的藤蔓,足有成人手臂粗细,与其他藤蔓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吱——"
锯刃切入藤蔓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出乎意料的是,藤蔓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坚硬。锯齿轻松划开表皮,发出"嗤"的一声脆响。断面处渗出淡绿色的粘稠汁液,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池教授急忙举起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接住滴落的液体。李铁则帮着严教授将藤蔓扶好。那些胶状的汁液"啪嗒、啪嗒"地坠入瓶中,在玻璃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好香...太香了..."赵樱子突然眼神涣散,踉跄着向那香味散发的目标走去。
楼塔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神情有些无奈。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只有寻常的草木清香。
而赵樱子却仿佛置身花海,浓郁到令人眩晕的甜香正从切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那气味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原本虚浮的身体仿佛又重新有了重量。
身上的玉牌在不知不觉中隐隐变得温热。
直到玻璃罐被严丝合缝地密封,最后一滴翠绿色的汁液也被刮拭得干干净净。赵樱子终于安静下来,楼塔抱着她靠在越野车后座上,人早已陷入昏睡。
这一切的谜底,终将只能在基地实验室里揭晓。
仓促的道别,几辆越野车碾过碎石渐行渐远,带走了藤蔓的样本、赵樱子的异状,以及严教授眼中闪烁的狂热,还有…那个俊朗的少年…
程澄站在原地,平静地拧开那瓶迷你饮料。气泡在舌尖炸开的甜蜜感让她幸福的微微眯起眼,是什么时候开始爱喝这个的呢?她晃来晃瓶中的残留的液体,心想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了。
别墅内,洛水仙静立在玄关处,她透过窗帘缝隙注视着那些蠕动的藤蔓,眉头微蹙,声音压得极低:"这藤蔓让他们拿去研究...真的没关系吗?"
程澄将空饮料瓶轻轻放在茶几上,整个人陷入巨型沙发,声音变得随意,"洛姨,您看这满园的变异植物,藏得住吗?"
落地窗外,正午的阳光下藤蔓镀的身形仿佛扭曲。它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被采集的缺口,新生的茎秆比原先更加粗壮,表皮下的暗红脉络也愈发明显。
"御龙苑九号别墅,就像黑暗中的灯塔。与其让人猜疑,不如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声音依旧轻柔。
洛水仙望向远处损毁的楼宇,再看着自家完好无损的别墅,突然了悟。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过分正常反而最惹人注目。让官方将注意力放在"变异植物"这个合理的解释上,或许才是最好的伪装。
窗外,藤蔓完成了自我修复,在阳光下安静地蛰伏,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