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棠沼殷切的目光下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道了好,棠沼还没来得及问恨水来枕河做什么,恨水就递上了一盒胭脂给她,“这是上京的胭脂铺新调的“石榴醉”,你试试。”
恨水弯下身子,将胭脂盒打开,手指沾了点胭脂欲要给棠沼抹唇上。
集市远处,巫禾站在一摊前看了这一幕,她握紧了手中的伞转过身去,往来时的路走。
巫禾办完事时天色已黑,察觉晚上刮来的风卷着一股湿意,像要下雨的迹象。巫禾便匆匆取了伞过来寻棠沼她们。
撞见棠沼和一女子愉快攀谈的画面,那女子还贴近棠沼送上胭脂,甚至还要上手替她……
巫禾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像被寒风冻僵,全身泛冷。她不想看见,转身逃走。
只是没走几步,几滴雨稀稀拉拉落了下来,巫禾瞥了眼手中的伞,顿了步子,又转身走了回去。
——
“我不习惯旁人碰我,我自己来就好。”棠沼抬手挡住恨水的手,自己用指尖从胭脂盒里沾了点胭脂抹在唇上。
“如何?这颜色可衬我?”
这胭脂物如其名,涂在棠沼唇上像是喝了那石榴泡的果酒,嘴上沾了酒汁,极具观赏性。
“唇红如榴,极是衬你。”恨水由衷夸赞道。
“那我收下了,就不谢你了,你定是有什么事求我。”棠沼一副定是如此的表情。
“棠沼,你果真料事如神。”恨水靠近棠沼耳边低语了几句,铁芍药主动退开了几步远。
起了阵风,飘了几滴雨在脸上。恨水在就近的摊上买了两把伞,给了一把铁芍药,她推着棠沼的轮椅与棠沼共撑一把。
轮椅推起来没走几步,一人迎着细雨衣袂飘飘撑着纸伞快步而来,停在棠沼身前。手上的伞不经意的斜撞过去,把后者的伞挡在了一旁。隔绝了自己和棠沼以外的人。
“沼沼,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巫禾率先开口。
棠沼看着姗姗来迟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巫禾见轮椅上的人没说话,直接把伞柄塞到棠沼手中,俯身将棠沼拦腰抱起,棠沼下意识地抬手搂住她脖子。
“芍药,辛苦你将轮椅推回去。”巫禾不管铁芍药目瞪口呆的表情,留下这句话就抱着棠沼穿过雨幕走了。
在更大的雨落下前,她们回到了止水斋。
巫禾抱着棠沼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将人抵在床上,她盯着棠沼唇上洇红的口脂,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巫禾压着她的双手,伸出指腹用力地从棠沼双唇擦过,企图擦掉她唇上沾到的胭脂。
棠沼任她揉搓自己的唇,待她停下动作,笑盈盈地问她道:“巫禾,这胭脂难道不好看吗?”
“你喜欢胭脂我可以带你去买。”巫禾俯视着她,棠沼的双唇被她擦得朱红一般,胭脂好像还是没完全擦干净。
“这是别人特地从上京带过来送我的,不一样。”
巫禾冷了脸色,沉声道:“你可知旁人送胭脂是“愿为卿添妆”的心意?胭脂岂是能乱收的吗?”
“不是旁人。”棠沼摆着一副无辜脸:“恨水是我在上京的友人,况且她是女子,女子之间送胭脂不代表那个心意呀。”
“没有那个心意会亲自给你上妆?”巫禾掐住她的下颌,冷冷道:“棠沼,你不是讨厌旁人触碰你吗?你还让她碰你的唇……你是不是喜欢她?”
棠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集市的时候,恨水给她递胭脂巫禾看到了?不对啊,她可没让恨水给她上妆,难道是这人只看到了一半就闭上眼睛拒绝观看了?
若是这样,棠沼暂时不打算澄清,她故意模糊道:“你别多想,女子间的触碰只是金兰意,好友亲密些也正常。”
“亲密?”巫禾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对啊……”
话没说完,抵在身上的人压了下来,堵住那张洇红的唇。棠沼躲了几下,被巫禾掐住脸狠狠吻了上去,棠沼装作抵抗的样子,咬紧牙关,可没等几吻,便松了开,让巫禾长驱直入。
两人长舌纠缠,缠绵在一起。屋外又落了大雨,打在屋檐的雨声盖住了屋内的喘息声。
床上的棠沼被巫禾褪去了衣物,巫禾从床尾抽出一条眼纱绑在棠沼的眼睛上,她隔着纱吻着棠沼的眼睛,低喃着说:“沼沼,你说过与我同锁,你怎能收旁人的胭脂呢?是你做错了,我得罚你才好。”
棠沼被亲得全身都软了下来,但仍嘴硬呛声道:“你也有错,你明明答应了一起去看神鸟舞,可表演结束了,等到落雨了你才来……若要罚,我也想罚你……”
棠沼又被堵住了唇,双手被制住,长腿也被身上那人缠住,反抗不了一点。渐渐被吻得身上发了异样的热,像溺水者,身子软了,沉了下去。
一双手伸了进来,巫禾将她捞起,往怀里紧紧贴着。
棠沼抓着她,攀着她,眼尾红着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巫禾,好难受,你快吻我。”
巫禾从腹间抬起头,安抚地吻在她唇上,亲了亲她,将人又往怀里捞了捞。
肌肤相触,缠绵得不想分开。
棠沼的眼尾滑落出一颗晶莹泪珠,娇而软的声音乞求道:“巫禾,我错了,我没有让旁人给我抹口脂,是我自己抹的,莫罚我了。”
回答她的是巫禾细碎的吻,翻云覆雨,屋里的哭声又伴着雨滴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