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水廊都是它陪着我,你忙得很当然不知了。”棠沼微扬着下巴。
“你在怪我。”巫禾捏住她下颌,还不待棠沼反应就亲了下去,棠沼被亲的当口不忘用手去遮锦衣卫和雪中飞的眼睛。
“怎么?你还怕被它们瞧见。”巫禾松开她打趣道。
“非礼勿视,我是怕它们有样学样,身为主人要以身作则。”
棠沼的唇被亲的红润润的,巫禾盯了会儿移开视线,含笑着说:“好,你说什么都有理。”她将池子里的王八捞上来,将牵引绳交给棠沼,“今日可要出门遛它?”
“要,你陪我。”棠沼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若没空我让左司陪我去也行。”
“好了,陪你去,将龟放到架子上来。”
巫禾推着一人一龟出了门往附近的江边而去,把平日自己戴的帏帽戴在了棠沼头上。到了江边,棠沼把王八丢进了江里,绳子系在轮椅上,拿出鱼竿开始钓鱼。
江边一直有微风徐徐吹来,帏帽的纱飘在脸上,棠沼将帏帽取了下来戴在巫禾头上。
上鱼的时候,棠沼突然想起李果,便问巫禾:“这几日都不见李果来烦我了,她没回止水斋吗?”
“她去别庄帮忙了,不会回止水斋。”巫禾垂下眼睑轻声答她。
自上次棠沼落水,巫禾就把李果调走了,并嘱咐李果不准在棠沼跟前说她们之前认识,更不要提那次棠沼走后她家发生的事。
“哦,我以为她真被我吓着了,先前我吓唬她,不准许她喊你姐姐,否则就把她扔江里打饵。”棠沼直接坦白了她威胁李果的事。
“你吃醋?”巫禾弯起嘴角饶有趣味看着她。
“我哪有……是,我吃醋,我不仅吃醋,早饭我还要吃饺子。”棠沼本想否认,但心里又藏着不可说的秘密,便直接承认下来。
“行,早饭顿顿给你准备饺子。”巫禾笑着摸摸她的脸。
棠沼没钓多久,她坐着轮椅不累,巫禾站着陪她会累。虽然她想过让巫禾坐她腿上,但巫禾定会说不成体统。于是早早收了竿,把江里的王八提回来,跟巫禾说渴了要回家。
临近日中,日头有些晃眼,巫禾把帏帽戴回棠沼脑袋上,推着一人一龟回去了。
回到止水斋,巫禾正与棠沼说着待会泡什么茶,红姑就过来禀报说张禄张公子正等在厅上。
张禄?棠沼听着耳熟,片刻后想起来她向顾琦月打听过这人,当时顾琦月说张禄是自己师门的人,可她根本没听过这号人。
最重要的是,他过来止水斋竟没有被拦在门外,还被引进门候着。
她生怕巫禾丢下她去接见张禄,一时又找不到好的借口,只好揪住巫禾的衣角可怜道:“我口渴了,非常渴,现在就要喝到你泡的茶,不然我就要渴死了。”
巫禾淡淡瞥她一眼,说道:“你随我一起去。”
棠沼笑盈盈端正身子坐好。
“巫禾,你回来了,我此次登门有要事同你说。”张禄见到人站起来打招呼,眼睛扫了一眼棠沼,瞥到那双蓝色瞳孔很快挪开,“冒昧问句,这位姑娘是你师妹?”
“是……”
“不是!”
巫禾被棠沼出言打断。
棠沼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眼神,抬眸注视张禄:“以前是,现在不是。我叫棠沼,阁下是巫禾的朋友吗?”
“棠姑娘,我叫张禄,巫禾的朋友。”
“哦。”棠沼应了一声,扭头朝巫禾道:“巫禾我渴
了。”
“好,现在给你泡茶。”
张禄听了拿起桌上先前红姑招待他泡的茶,倒了一杯递给棠沼:“棠姑娘,这有泡好的,你先喝着解解渴。”
棠沼皱了下眉,正要拒绝,巫禾替她开口了,“张禄,她喝不惯那茶,多谢你的好意。”
“啊,原来如此。”
巫禾取了罐子里的竹叶茶给棠沼泡上,泡好后往里头滴了一滴蜂蜜,倒出一杯递给棠沼。
张禄看棠沼喝着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提醒了一句:“巫禾,我有重要线索告知你。”
低头喝着茶的棠沼抬起头来,手搭上巫禾的腕子,“巫禾,张禄的意思好像是让我走开,别碍着你们谈事情,可我的腿……走得不太方便,你唤红姑来推我回房吧。”
巫禾捏捏她手背,“就在这陪我喝茶,不用走。”
转头对张禄道:“张禄,你有什么线索现在就说吧,我的事不必瞒着她。”
棠沼极力压住向上翘的嘴角,掩饰般一口喝完杯盏里的茶水,又自己续上一杯,递给巫禾,巫禾从容接过,抿了一口放下。
“巫禾,最后一把剑,化蝉剑,在八极崖。”张禄语带紧迫:“我们不日便动身吧。”
棠沼垂目拿过巫禾未喝完的茶喝掉,眼底滑过一丝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