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她表情,随后缓缓说,“良善的人永远无法与自私的人共情同理,勇敢面对,保护自己算尽力了。”
甄珎仰头看天,“可是真的好难……”
不愿让她沉浸在情绪中,他一把将她拉走,“走,给你带了礼物。”
甄珎围着一条印有两只以花瓣绘制的粉色猫头鹰丝巾在镜前转了转。
这是陈与柏送给她的礼物,说是陪她妹妹买纪念品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便想起了她。
以山间花铸身,凭空中风振翅,昼夜不息,所向无敌。
望着镜中倒映的猫头鹰,甄珎轻轻一笑,果真是比她多吃九年饭,鼓励人的方式细无声。
“姐,这丝巾谁送的啊?好…”
小晓对上她姐喜爱的目光,忙呵呵笑,“好特别,真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
戏是按场景拍的,这场戏发生在隗忌生的卧房。
因圆月受伤过重,隗忌生将她安置在自己冰床上,以此来维系她内力,也可减轻她的疼痛。
这场戏圆月将转醒,从此开始疗愈,隗忌生帮她去阳煞之地寻找治疗眼睛灵药的剧情。
甄珎着一身中衣,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因气色太好导演让她熬了两夜,尽管效果不显著但总归有了憔悴之色,素净的一张脸还是让化妆师遮了遮唇色。
陈与柏与她面对面坐着,见她一缕头发散在胸前,便轻轻将其撩至脑后,又忍不住顺了顺。
甄珎笑他,“柔顺吧。”
他望着她,抿着唇角很慢地点头,“滑。”
他眼睛如温柔的晚风,她经不住羞然一笑,撇过头去。
见之,他收敛笑去牵她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
待会的戏他需要抓住情绪激动的她,握紧她的手给予力量。
所以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全作戏前准备。
“好,甄老师把眼纱蒙上,准备走一次戏。”
两人对话的部分都还行,就是最后隗忌生亲圆月额头的动作不够美观。
来回试了几次,无论是蹲着还是半俯都不太好。
甄珎撕开眼纱,示意他坐床上,“你左手握着我手,然后附身亲我左眼上面这,会不会好一点。”
“而且圆月最在意的是眼睛,你就亲眼睛上面。”
“这样吗?”陈与柏往上坐了点,而后低腰轻轻亲在她左眼之上,甄珎下意识闭了闭眼。
陈与柏扭身扬声问导演,“可以吗,这样?”
导演走上前,“你另一只手顺道抚抚她鬓角,柔情蜜意一点。”
他比了个OK,“行。”
床上的人儿指尖动了动,尽管呼一口气心脏都疼得厉害还是要起身。
“勿动。”
听到声音她肘节一松,又跌倒了回去,震得偏头咳嗽不止。
隗忌生在她身旁坐下,将神医给的含片让她咬住,咳气终于慢慢平息。
她又想起身,他一把摁住她肩,语气凝肃,“你五脏受损,不可轻易起身。”
她露出耳朵听他的声音,“为何你声音这般小?”
隗忌生心惊,神医未曾说她耳朵也受损。
“担你受惊,如今,听得清吗?”他附身凑近。
薰球落地,叮的一声,圆月被刺激得捂住耳朵偏过头低吟,而后嗡鸣波涌,如一层层结界隔绝了外世响动,“耳朵,听不见,听不见,我听不见了。”
她急得伸手去寻人,“隗忌生,隗忌生,我耳朵怎么了!”
隗忌生从始至终紧张地注视她,在她痛苦低吟时慌得站起身去唤她,她一伸手便一把攥住,沙哑出声,“不过一时,不过一时而已,我即刻招神医前来…莫再受伤了。”
眼睁睁瞧着血泪从纱布渗出,“隗忌生,我恨你。”
隗忌生手越攥越紧,不让她挣开,裂开的痛苦由心间蔓延至指尖,指间紧一寸便酸一分。
待她冷静下来替她换了干净的眼纱,而后待神医看过,守到她浅息才疼惜地碰了碰她眼上。
行至门外轻抬手,示卒士严守。
又拍了两个镜头,甄珎才扯下眼纱,男二叶秉义看向她眼纱后的眼睛,“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眼睛就后半剧能露。”
后两个镜头都有已恢复原身的他,她摊手,“美强惨我就占一个惨,我都心疼我自己。”
叶秉义看向前方的人,“你君上在三界那叫一个霸气侧漏,除恶就算了怎么还虐妻呢。”
两人已经走到了陈与柏跟前,甄珎抱拳觑他,“爱我的人伤我最深,我还待夫如初恋啊。”
说完捂住心口,拿眼纱作抹泪状。
陈与柏拽住纱布的另一头,轻轻撴了撴她,“少看点沙雕语录,学傻了。”
甄珎惊讶,“你还知道沙雕呢?”
叶秉义一秒get ,弯腰笑出声,“牛,你可真敢说。”
他眯起眼,一点点圈起布,“什么意思?”
甄珎见不妙立马撒开布,扭头就跑,“您老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