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剧里甄珎饰演两个男主的白月光,因心脏病,一个身为班长对她照顾有加,另一个捣蛋份子则对她产生了保护欲,三人渐渐就形成了巩固的关系。
直到运动会,因在露天加油席上晒太久,在去送水的路上晕厥过世,两人从此陷入漫长的钝痛中。
而两人注意到剧中女主角,也是因为她有一双和白月光相似的眼睛,三人由此开始喜怒哀乐,后来才知道,她确实接受了白月光的眼角膜捐赠。
邻桌的陈之怡听见也兴奋地扭头同宋安河讨论。
结果,正埋头做题的同桌面容不耐地堵住她的话,“我不喜欢她,不想听。”
“啊?”陈之怡尴尬无措。
又小心翼翼问,“为什么?”
宋安河重新低下头,语带不屑,“她有什么可喜欢的?世界上长得漂亮的多了去了,除了脸她一无是处。”
陈之怡被她尖酸刻薄刺到,下意识要反驳,却被人领先一步。
“你骂谁呢?!喜欢不喜欢是你的权利,没必要刻意贬低吧,而且娱乐圈混,最重要的就是脸!”时静对甄珎二字可敏感,气得抓起书本转身就往人桌上一拍。
宋安河不惧,挺着身板冷笑,“什么锅配什么盖,臭味相投而已。”
“嘿,你哪来那么大恶意,烧你家祖坟了?!道歉,你必须道歉!”
坐着的人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反不了驳就是认同,心里痛快,“娱乐圈向来是蠢蛋的捞钱窟,你偶像是顶的那个。”
一本书带着锋利的页面刮破了她的脸,时静气急攻心越过人一把拽住她马尾,“骂我可以,骂我女宝,死!”
去机场的人接了通电话,打转方向盘在前面转了道。
齐云见人耷着眉眼上他的车,先行探身给她扣上安全带,起身时敲了敲她额头,“好大的架子,老板来接你还摆谱?”
“亮姐呢,怎么是你来?”
甄珎下飞机后收到柯信的短信就打电话给亮姐了,她也没想到她姐居然敢屡次三番差遣顶头上司。
人专心把这方向盘挤于拥挤的车流中,她侧身看他,“我都不敢劳驾您,你和亮姐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姐弟吧?这么一想”还挺像。
甄珎这人聊天喜欢瞎聊,白她一眼,“没脑子就别瞎动脑。”
“你看我的眼睛。”
前方道路拥挤,他扭头看她。
“我的眼珠子亮不亮?”她抬眉瞪眼,想让他看清。
他抿唇望着她,她眼仁很浅,如她所说,亮晶晶的,像阳光下波动的湖面。
“从小我姥爷就说,眼睛亮亮是聪明,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聪明着呢~”
见他撇过头不回应,不满,又去扯他袖子,“说,我眼睛不亮吗?!”
车子滑出去几米,他望着前方,又看她一眼,摇摇头,“要是再聪明点就好了…..现在也挺好。”
时静的父母先行抵达办公室,两人正在听时静阐述事情经过,宋安河盯着窗台上那盘迷你仙人球,一声不吭。
直到耳边反反复复重复那个名字,才心烦地打断她,“是她嗓门大,影响我学习。”
时静此刻头皮还刺痛,看清她就是人来黑,把她阴阳怪气学得八分像,“学霸好像都是劳逸结合、心无旁骛,没那个天赋就别装模作样了。”
“看狗血剧、观走秀能救你那烂泥成绩?管好你自己。”
父母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应该是你管好自己,我喜欢甄珎怎么了?管你什么事?你掉茅坑里了?嘴那么臭?!”
全部、、所有都是她!!
她无法控制自己急遽而层层覆盖的森林大火,呼吸在加剧,可蓦然响起的声响如一场雨挽救了后续危险的局面。
办公室的人一齐看向走来的人。
宋安河心跳骤停,瞬间惶恐不安起来,在他与主任询问间,不敢再看他。
被齐云拉着吃了饭才返回,门没关严实,甄珎心跳了一下,应激反应猫着腰,轻手轻脚往房里走。
走出玄关,就看见人慢慢俯下身子向沙发靠近。
“宋安河。”
宋安河惊惧了一下,腾得直立身子,却闭上眼,攥着拳头没转身。
甄珎也没再走近,语气如西伯利亚的冷风,“刺激?破罐子破摔?”
见不得光的被人戳穿,难堪屈辱有,但更多是快感,因为她是他爱人。
可低头,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两年前的电影这几天上映,刚从影院下来,就奔赴学校,又是一破事,就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虽有点昏昏欲睡,但神志一直在,只是想看看她想干嘛。
柯信大拇指摁摁太阳穴,起身去牵气得泪花都出来的人儿,想抬手摸摸她,被啪地打开,语气恶狠狠,“都是你!”
他叹气,“是,我的错,我会解决好,要在这看吗?”
人儿瞪他,“看!敢做还不敢当了?”
又瞟了眼站在前方的身影,微偏过身,“柯信。”
柯信捏紧她的手。
她抬眼,静静与他对视后,“我知道她的情感发酵与你无关,可造成今天这一幕也有你的错对吗?”
“嗯。”
“这两年她虽然住宿,但总归在你身边,我也忍了两年对吗?”
甄珎从未提醒过宋安河于他,可宋安河日复一日的逼近和变化,他不会感知不到。
这是他揽下的责任,她知他、信他,所以作不知情。
如今,高考在即,又发生这令人作呕的一幕,她不愿再装聋作哑、息事宁人。
“你心疼心疼我,太乱了,于她于你好像我做什么都是不对,到头来,你任由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望着眼前人仰着头红着眼的样子,她分明风尘仆仆,还来不及歇,就是为了见他。
可他信誓旦旦自认这两年情感细腻了不少,结果是自己蒙着双眼装傻,骗自己还骗她。
成全了自己,独独伤了她。
对不起三个字说不出口,太轻。
“如果她亲下去……”
他吓得开口,“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清醒着。”
可人儿愈加委屈,“我讨厌她靠近你,我讨厌她,我不想看见她,我生气,难过,很难受很难受……”
心酸一圈圈泛滥,一把将人摁在胸口,哑着声哄,“对不起,对不起,让她走,不哭不哭了。”
审判来得太快,宋安河没办法接受。
甄珎被柯信送下楼了。
“我已经高三了,柯叔叔你这个时候不要我?”
柯信端坐在沙发上,不愿多费口舌,“论时机,是早该走了。”
宋安河不可置信,作好了被抛弃的准备,也没预料到他会后悔收留她。
如被雷劈一般,所有据理力争都化为空,僵在原地。
“东西留得不多,明天一早就全搬走。”
“柯信!”
包含妒意和悔意的呼唤让起身走掉的柯信顿住。
“明明只有一个月了,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她有什么好的?胸大无脑,就因为漂亮?我也漂亮啊!”前面的话近乎自问。
柯信转过身,迎上她偏执的目光,认真回答她,“这不需要证明,有很多人爱她,比如我,也有些人不了解她,比如你,但这都代表不了什么,她本来就是闪闪发光的一个人。”
“你也是她好的受益者,只是你不领情,还肆意贬低她,诋毁她,宋安河,你爸的情和义我尽力担了,到此为止。”
泪水不知何时糊了脸,眼眶煞红,她歇斯底里,“我恨你!那你当初为什么收留我!又抛下我!”
宋安河跑过去被绊了一下,急切紧抓住他的手腕,带着恳求望着他,“柯叔叔,你收回,收回你后悔的话,你不能后悔,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