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信第一反应也是嫌弃,女生花里胡啥的东西,但挡不住人上手,也没好意思当人面拿下来,戴着也就忘了,直到晚间洗澡才取下来。
但显而易见,甄珎性格再好,也从未拉人加入过他们,柯信是例外,她对他从开始就不是简单的友情。
周逸尽管对听到的为之动容,但还是理智劝说,“甄珎如果知道……你早在他们在一起就该走出来了。”
他竖起身子,上挑的眼尾在暗光下狡黠莫测,“她自由了,不是吗?”
周逸直觉不妙,欲说什么,甄珎已经从电梯下来。
甄珎很喜欢极限运动,一有空闲就会安排去冲浪、滑雪、跳伞,攀岩因工作性质不敢去冒险。
机车是大学时期,甄珎坐过一次柯信后驾后学的。
她享受风在耳边呼啸,把全世界都抛在身后的感觉。
经纪人和她谈了下后续的工作安排,所以来晚了些。
原本吃饱喝足就打算溜,可罪恶感作祟,加之好久没骑车了,就应了齐云的提议。
甄珎一套黑色骑车服,就袖子两边有两道较宽的银边,在夜色中亮眼安全些。
“走吧。”她拿过挂在机车上的头盔。
刚想套,齐云就走过来细心帮她戴上,“别太快,安全第一。”
周逸也点点头,叮嘱她,“黑灯瞎火的,去环郊的路上开慢点,车多危险。”
甄珎乖巧点头,“我跟在你们身后可以吧。”
机车速度太快,蜿蜒在车群中,车祸概率太高,他们都担心她太过兴奋。
一阵接一阵的轰鸣声震响而起,三辆机车依次从车库顺滑而出。
鳞次栉比的高楼,繁华的灯火,一辆如利剑的机车从两辆轿车之间破云而出,而后流畅的拐入高架桥的边缘,又加大马力,乘风直追前方的车辆。
轰鸣未断,又两辆迎头追上,伏低的身骨如龙骨般遒劲,直冲云际,匆匆落下一阵将歇未歇的震动。
人烟在消迹,灯光在暗淡,车子冲下高架桥驶进偏静的近郊,甄珎旋紧手把,倏地从队尾冲向车头,仰着头望着无尽头、盘桓公路。
来自山的风更是清凉,耳边的呼啸还有了山的、树叶的肃穆声。
他们在一处能看到盘山公路与星星点点房屋的地点停下,黑黢黢的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但能见两边山的形状。
甄珎倚着机车向下望,觉得心情舒爽,心胸都打开了。
周逸理了理头发,同她一起站着,“爽死了,空气真好这。”
甄珎举起双手,闭上眼感受风,深吸了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扭头对她笑,“还是自由更适合我。”
周逸来不及肯定,齐云放好头盔走近,站在路灯下,眼里很亮,“你喜欢自由?”
她咧大了嘴,“当然,我即自由!”
齐云抿唇笑着点头,突然弹了她个脑崩,“信你才有鬼,喊吧,把不开心的喊出来,别憋着。”
甄珎假意疼得啊了声,捂住额角,“你是不是最近追女生,研习了很多偶像剧!”
周逸噗呲笑出声,“确实,好老套哈哈哈。”
齐云黑脸,“你们俩是不是有病。”
周逸看他不如意就开心,“下面都住人,你这是扰民懂吗?”
看他越来越黑的脸,甄珎两人笑得倒在一块。
“我很开心!”突然,齐云不顾两人嘲笑嚎了一嗓子。
话语在山谷间回荡,浪花似的放大放大又缩小。
甄珎和周逸对视一眼,挤眉弄眼,用气声问,“他没追到人,悲极生乐?”
周逸忍住敲她的冲动,故作不知,摇摇头。
没忍住,甄珎拽了拽他的衣服,一副关心他的样子,“你别假装坚强。”
还没说完呢,齐云又拢口喊,“我希望你自由、平安、快乐!”
他的语气太过诚挚和深情,周逸敛目想到自己,直起身子加入他,“蒋绍帆!你个笨蛋!必须是你追我!”
既然甄珎都看出来了,也就说明旁观者皆清,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真是士可杀不可辱,甄珎从齐云的话里抽神出来,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清高亮节的女教师!有骨气!说得好!”
她也支起嗓子,“柯信,你真的有病!”
另两人同时转身,汗颜,周逸还她个拇指,“你真的…..”
没有人知道,齐云是在与柯信相识的那年染上烟的,也没人会知道因她呛了声,他狠下心戒了解郁的烟,也因能堂而皇之地迎她而假借抽烟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