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用些茶点吧,您都看了大半日了,仔细累着。”
“放着吧。”
应天棋眼都没抬。
下午他左脚刚踏进书房暖阁,系统就自动解锁了一项日常任务——批阅奏章,完成每日份额将获得5积分。
5积分,打发叫花子呢?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在不知道积分具体用途和系统物价前,应天棋还是决定能攒就攒点。
“哎……”
老太监眼瞅着这位小皇帝,眼里神色不明,慢悠悠把茶点放下,才再次堆起笑容,道:
“陛下,奴才进来的时候,瞧着昭美人正侯在乾清宫门口,说是给您带了点心请您品尝。陛下您看……?”
“昭美人?”应天棋动作一顿。
老太监见状,立马贴心解释道:
“哎,就是长阳宫那位。”
“哦哦。”应天棋胡乱点点头。
什么长阳宫,说了他也不知道。
就应天棋能查到的史料里,没人把笔墨浪费在幽帝的后宫,毕竟大家有点墨水只顾着骂他本人了。应天棋只知道他曾经立过一个皇后,可惜命不长,封后一年就病逝了。
皇后去世后,幽帝也没再立新后,但他毕竟是有名的沉迷美色酒池的一代昏君,想必后宫大大小小的什么美人贵人也不会少。
一想到自己在收拾应弈国家的同时还得应付应弈的后宫,应天棋更头痛了。
“谢谢她,但今儿朕没空见她,让她回去吧,以后没事儿也不用来了。”
“哎,奴才遵旨。”
老太监一礼,走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笑眯眯再问:
“那陛下今晚打算宿在哪个宫里啊?奴才遣人去通传一声,也好叫各位娘娘准备着。”
“哪儿也不去,折子还没批完,我能到哪儿去?”
应天棋头也没抬:
“你也歇着去吧,我这儿没事儿,用不着你。”
“好……那奴才先退下了。”
“去吧。”
老太监弯腰拘着礼,退出了书房。
应天棋一个人在书房批折子熬了一个通宵,才终于收拾完应弈欠下的债,获得了一笔5积分巨款。
之后几天,他除了完成日常任务,还亲自盯着赈灾事宜,命朝中靠谱的官员彻查贪污腐败一事,作风同以前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颇有一副浪子回头撸起袖子整顿家国的意思。
朝中百官欣慰之余,心中又不免惴惴——
陛下这是何故转了性子?
“……哦?当真如此?”
宫殿内,浓郁花香飘散其间,老太监跪伏在地,闻着殿内浓郁的香味,忍不住皱皱鼻子。
听见贵人问话,方才捏着嗓子道:
“是……皇爷近两日日日待在乾清宫批折子,后宫里头几个娘娘变着法请了好几回,但皇爷一位也没去瞧。不仅如此,皇爷还亲自盯着督办官员处理灾情相关事宜,更是以雷霆之势清查官场上下,有好几位大人心里没底儿,私下里托奴才来问问,官家这番折腾是不是太后您的意思呢。”
“嚓——”
剪刀轻响,花朵从枝头落下,轻轻砸在地面。
烛火摇曳,将女子的剪影映在轻纱之上。
只听她轻笑一声,抬手似抚了抚眉梢:
“看来,陛下不太安分了啊。”
老太监低头,未敢言语。
而轻纱之上的身影轻动,她理理衣袍,缓步走到塌边靠下:
“皇上近日耗在书房批阅奏章,想必累着也睡不好。正好哀家近日得了些南域产出的上好安神香,月缺,去库房拿了给张公公,叫他回去替皇上点上。”
侯在纱帘外的侍女应了是,快步朝库房去了。
女子稍稍一顿,再开口时,声音微沉:
“让你问哀家意思的那群人,你替哀家转达,叫他们放心,皇上能翻起什么风浪?有哀家在,再怎么着,也断不了他们的财路。”
“是。”老太监低头应道,而后抬手接了侍女月缺递来的木盒,正欲告退,却又听女子开了口:
“这安神香是上好的东西,万不可浪费了。记得,用时需替皇上紧闭门窗,效果啊,才能达到最佳。”
说罢,女子一声轻笑:
“既然皇帝近日劳累了,那便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老太监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木盒。
他颤颤巍巍捧着盒子,许久才恭恭敬敬回了一句: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