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星!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
“嗯……”程觉星只感到自己的脑袋疼,就像快要炸掉了一般。
他挣扎着将眼睛睁开,只见一张熟悉的胖圆脸怼在他的面前。
“我靠!”程觉星脱口而出。
他顿时就像从天灵盖灌进了风油精一般,盯着自家管家的胖脸戳了戳,说道:“纪叔,你什么时候去做了拉皮?”
“什么拉皮?我哪里来的时间去做拉皮!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纪叔暴躁地说道。
程觉星闻言顺从地揉了揉眼睛,眨巴了两下,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并不是从床上醒来的事实。
“你肯定做了拉皮,否则为什么会看上去年轻这么多。”他笃定地说道。
“嘿,臭小子!”纪辰拍了一下程觉星的后脑勺,直接将他给打懵。
并不是因为纪辰的力气有多么的大,主要是,他可是少爷!纪叔竟然敢打他!
“你、你竟然敢打我!”程觉星将眼睛睁大,震惊地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只是在教训我的小跟班。”纪辰抬起拳头,朝着程觉星挥了挥,“什么叫作看上去年轻这么多?我今年才20岁,本身就很年轻!”
“还有你,喊什么叔?叫哥!”
“什么、等等,你说你几岁?”程觉星不可置信地看着纪辰。
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做梦,纪辰不是他家里的老管家吗?结果现在正站在他面前的20岁年轻男子竟然也是纪辰?!
“我今年二十岁!不要以为你比我小5岁就可以没大没小。”纪辰推了他一把,“快走,先生和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程觉星忽然感到一阵恍惚,他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是从地下室背靠着一面古镜醒来的。
一路上,他听着只比自己大五岁的纪shu……纪哥说自己是否因为昨天晚上收拾地下室太累直接睡在那里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佣人的统一式西服。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惹祸的事情终于败露,于是爸爸妈妈便让他来基层体验民间疾苦?
那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程觉星看着走在他前面的纪辰,决定先探探口风:“你刚刚说,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是的。”纪辰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可是他们一个在巴黎,一个在华盛顿,竟然只要一个晚上就能回来?”
“什么?”纪辰回过头,就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程觉星,“先生和夫人什么时候出国了?”
“啊?”程觉星愣了一下。
“曾姨,最近天气转凉,下午和我一起帮两个孩子将衣柜里的衣服更换一下吧。”
“夫人今天下午不去律所了?”
“不去了,已经好久没有回家陪陪两个孩子了。”
当程觉星回过神,正好听着远处传来一道女声,那声音听上去既熟悉又陌生,与他的母亲十分相似。
他一边被纪辰拉走,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目前的情况。
两个孩子?他家什么时候有两个孩子?
程觉星抓着女声话语里的字眼。
他知道了!一定是爸爸妈妈背着他在外面自己生了一个!
如果程氏夫妇知道,仅仅是从地下室到客厅这么五六分钟的路程,竟能够使程觉星脑补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狗血淋头的大戏,他们一定会将他送到戏剧学院学导演。
等他见到了他们,他一定要问问,另一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与此同时,纪辰将他拉到了大客厅,程觉星正准备迎头痛击对方辩友,却在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人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呆滞,同时伴随着从齿缝中流出的一句:
“奶奶?”
程觉星的声音并不大,却能够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这一句话。
而与他四目相对的禹承溪听到这一声,即使是温柔善良的脸颊,也露出了一个难以言说的表情。
“……小朋友,你喊我什么?”
站在程觉星身边的纪辰听到那一声“奶奶”顿时感到一阵五雷轰顶,正当禹承溪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问题时,他赶紧伸出手掐了一下程觉星的腰。
“嘶!我是说,少奶奶。”程觉星立马改口道。
他说完心里感到异常的委屈与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与自己的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的奶奶。
明明就是奶奶,偏偏只能喊少奶奶QAQ.
“不用这样,喊夫人或者太太就好。”禹承溪很快恢复镇定,开始认真地给仆人们交代任务。
这期间,程觉星一个字都没有听,他一直盯着禹承溪看。
年轻时候的禹承溪,就像清晨的阳台上,被阳光照耀的蜂蜜一般,暖融融甜丝丝的。
不得不说,程家人长得都特别的好看。
程觉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夸赞着。
“小朋友,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禹承溪走过来摸了摸程觉星的头。
“啊,没有。就是感觉奶……夫人长得特别好看。”程觉星乖乖地任由禹承溪摸脑袋。
“你是奕琛家新选的,年纪看上去与我的二儿子差不多,甚至要更小一些。”禹承溪看着他笑道,“是和妈妈一起过来的吗?”
“啊……嗯,我和我妈妈一起来的。”程觉星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得顺着禹承溪的话向下说。
“功课要跟上,在家里不需要特别拘束,就算做出了什么也没有关系,记得一定要上完学再帮妈妈干活。”禹承溪伸手揉了揉程觉星的发顶道。
她温柔的气息使得程觉星想起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住的日子,令他没来由地想要抱抱禹承溪。
“李管家,记得与厨房说,这种佣人带着孩子的餐食,一定要做得有营养些。”
将一切都交代完,禹承溪便弯下腰与程觉星道了别。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孩子很亲……或许是我的错觉?”禹承溪一边嘀咕,一边向楼上走去。
程觉星来到院子里,他蹲下身盯着草坪,在脑海里梳理着一切。
“纪叔说今年是1999年,奶奶刚刚说,我与她的二儿子年纪差不多。推算可得,爸爸今年应该16岁。”
“根据妈妈和大伯母的不可靠记载,爸爸妈妈是商业联姻,他们在25岁左右举办婚礼。”
“所以我爸现在还不认识我妈,而我就更不用提了。这个时候的我,甚至都不是一个精子。”
“所以……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个时候!”程觉星想到这里,猛地站起身无能狂怒道:“老天爷,给我一个理由!”
“穿越也就算了,为什么给我安排的身份会是一个小仆人,难道是认为我太拉,需要伺候父亲大人,才能够偿还我的罪孽?”
正当程觉星抬起头,准备在原地质问老天的时候,别墅大门忽然朝着两面打开。
于是程觉星见证着自己传说中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父亲程景岚,用着与他一模一样单肩挂着书包的姿势,迈着长腿漫不经心地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从程觉星的角度看,能够看到程景岚脸颊与嘴角上的伤痕。
“少爷,您脸上的伤?”管家毕恭毕敬地走到程景岚的身边,小心地问道。
“怎么了?又不是你脸上的伤。”程景岚冷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管家。
他越走越快,完全不顾自己身后的50多岁老管家是否能跟得上他。
“我靠!我靠靠!我的手机呢,我要将这幅画面记录下来,这可是打脸实录啊哈哈哈!”程觉星见状激动地说道。
正当他将手伸进口袋准备掏出手机将这段历史记录下来的一刻,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