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管管?这边雨就没停过?”
“雨下得好大,仿佛只剩法吉娜一人在神座上哭泣。”
“之前的我:对敬拜学派的预言不屑一顾。现在的我:求求了赶紧把那个灾星蘑菇抓起来炖了。”
“我是莲食的,这几天吃蘑菇要吃吐了。此乃真实的苦修。”
只不过奥赫玛的网线接不到树庭,“天才俱乐部”下面的评论区只是偶尔提了几句,并没有被肆看见。
肆现在站在阿那克萨戈拉斯的房间门口,思考应该怎么劝服他拍摄宣传片。
她脚尖抵在地面,慢慢吞吞地画圈圈,先打开的却是隔壁的房门。
“可是,以后怎么办呢?你知道悬锋城和奥赫玛的矛盾,如果我们在一起,不可能一直这么偷偷摸摸下去。”
“那就叫他们看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爱上了悬锋城的小伙子!”
“宁芙,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冒这样大的风险……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名为宁芙的女性推开门,气呼呼地扭头走了。肆好奇地看过去,只剩下一个看上去身手矫健的青年略微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那刻夏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推开门。
他像是刚睡了午觉,长发披散着,残留梦境的倦意尚未消散,整个人看起来很轻,得靠在门框上。
“有什么事?”
他打断肆和那个青年的对视。
肆才回过神,想起自己的借口:“来交读后感。”
那刻夏转过身。示意她跟上。
肆抱着自己的读后感走进去。
阿那克萨戈拉斯的披风挂在墙上的衣架。肆的脑海里总是冒出来遐蝶的三千字雨中亲情小作文。
肆摇头。
试图把那些无用的念头甩出去。
虽然肆本身做事肆无忌惮,但主要还是针对自己,除了系统的任务以外,对邀请别人做事是提都不乐意提的,宁愿发起煽动也不乐意主动请求。
因为实在不想交集,就连小组作业都懒得组队。后来她经验丰富了,把自己打散,分成好几个粒子簇,才勉强凑齐。
那刻夏观察着她。
交上来的读后感并不像是初识字的水平,但还是对历史神话只会找个模板就往里面套。
有种不会思考,硬靠大数据分析硬算的美。
找到的资料里,有些还是他曾经发表过的。
那刻夏指着末尾,毫不留情:“你可以把参考文献这一章删掉。”
肆可惜:“啊……好吧。”
她专门为了凑字数找的诶。很辛苦地凑了一大堆。
主打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刻夏沉稳地读完了肆的读后感。
现在他觉得自己很需要写一份关于这篇读后感的读后感。
那刻夏:“这样。你先不用着急全删掉参考文献那一章,只把其中的几个删了,然后我给你加几个敬拜学派的。”
然后他就可以回树庭去用这篇读后感抨击那群只知道信仰泰坦的迂腐学者了。
看看他们都带出了什么样的学生,竟然能写出这种读后感。
那刻夏:“所以,你想好之后去哪个学派了么?”
对于机器来说,趋利避害是本能。他推测大概率便是绳结学派,玩弄数字最接近伊洛斯的才能。
肆不确定道:“敬拜吧?”
那刻夏显而易见地沉默了一下。
其它的都没有什么意思。敬拜研究泰坦,说不定能搞清楚怎么赶走脑海里的欧洛尼斯。肆心想。
她时刻不忘初心。
弄死黑潮就紧接着研究泰坦。
那刻夏:“……算了。”
他也没必要拦着一个自讨苦吃的人。
只是那帮政治家,恐怕早就盯上这个奥赫玛的失语者了,树庭那边派信使来催了很久,除了那个荒谬的蘑菇灾星预言之外,也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肆到底想去哪个学院。
敬拜也行,他顺便也能更方便地观察她。
那刻夏:“对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能借你的那个……音频用一下吗?”
肆:“?”
“呵。”那刻夏轻嗤一声,“诡计的半神,捷足的羁客,想从我这里偷走东西,可没那么简单。”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肆莫名其妙用她的谐乐课选修作业作为交换,换取让那刻夏参与宣传片的录制。
她看到那刻夏十分用心地将她的作业包装起来,放在礼品盒的夹层。
礼品盒内却空无一物,只有抬起来的时候,才能明显感受到不同的份量。
那刻夏布置了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才将那个看上去空无一物的礼品盒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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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夜色中,矫捷的猫咪怪盗嗤笑一声,“身着华服的大地兽,渎神的大表演家,以为用了空礼盒我就会觉得东西不在里面吗?可没那么简单。”
她信心满满地翻找,从夹层中掏出一个黯淡的多面体。
“果然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