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子传最开始反应也没比成钟好多少,但是看到成父掩面逃走,但是成钟羞愧欲死,他觉得非常爽,很开心,一点儿也不生气。
“没什么。远哥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南昌比较好?我们几个可都没有好亲戚,只能住客栈。得住近一点才好考试,不然急急忙忙的。”
谈远看龚子传不生气,也就先说关于这次院试的安排了。
“我是这么想的,为了防止水土不服,我们得提前去客栈住着。一般来说是越早越好,但是龚师兄你和成钟的家境平平,所以也不能去太早。”
成钟抬头看了一眼谈远,感觉心上被插了一箭。
谈远道:“我认为应该五月十八日出发,这样五月二十日就到了,我们可以在南昌交游,多认识些人。”
成钟弱弱道:“太早了吧?”
齐福道:“不早。早去了才好,若是临时有什么变动也不怕。我听说上面在查科举舞弊的事儿,要是不提前半个月去,学政大人得了上面的命令提前开考,我们可就白白错过一年。”
成钟没话说了,谈远又道:“我也是想着多预备一些时间。至于回来,各自回来也好,但最好是等上十日,放榜了再回来。那就定六月二十五,我们四个一起回来?”
“好!”龚子传带头道。于是剩下两个也说好,就这么定了。接下来三个人看龚子传给他叔叔写信订客栈。
写完,几个人都满意,这时候王小友来看儿子了。一看到儿子旁边的三个朋友,顿时十分热情,挽留他们吃饭。
正事干完,自是不必留。甚至谈远也不方便留,只好先回家。
王小友道:“商量院试的事儿?”估摸着就是这件事,王小友有些愧疚,“别人都是家里人陪着去,你十五岁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去,娘也不能陪你去。”
龚子传觉得没什么,谁让他爹死了呢?别人都是爹陪着去的,娘在里面也尴尬,不如他一个人去。
王小友想了想:“要不让他陪你去?”
龚子传道:“我一个人可以,再说了,继父自己不是也有孩子?也有事做,哪有时间陪我?”
王小友也没坚持,让龚子传好好读书,就去找街坊邻居说话了。
龚子传这个时候却不是很能静下心来,他想到了他早死的爹。7年了,他爹早死了,他也当他爹死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去想他,也不想任何人提到他。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别人或者像温叔叔一样好好做事攒钱呢?这样爹也活得久,他也有个好爹。
这样有爹兜底,他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了,这次考不中他该怎么办?
龚子传拿书盖着头,考中了倒是简单。至少娘还有她们满意了,成父应该也不敢骂他了。
龚子传正想着美事呢,王小友气势汹汹地打外头进来,“你这孩子,受了欺负怎么不跟娘说?”
“啊?”他受了什么欺负?
王小友怒道:“肯定是我们三个帮那个女人被他知道了,要不就是记恨你帮了她们,这种男人,太小心眼了!”
原来是指他受了成父的欺负,那确实是,龚子传一下子就委屈得想哭。可是他又奇怪,什么帮忙,什么三个女人?
“娘,他天天来骂我,可是你们不是说吃绝户很正常很多人都这么干,那我怎么能骂回去啊?还有,你说的什么帮忙,三个女人是什么啊?”
王小友真是无语了,她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傻儿子。
“你怕把别人骂进去,就只骂他啊,再不行,找我,找远哥儿,找你们先生,一直被他骂算什么?等娘今天带你骂回去。”
龚子传连忙拒绝:“我不想看到他,不想去他家。”
拒绝无效。
王小友道:“你开始不是管了陈家村的事,后来你们师母叫你们别管了,就是我们三个去管的。他不是记恨你,就是记恨我们,看我们母子两个好欺负,哼!”
龚子传很好奇:“哪三个,她们怎么样了?”
王小友因为这事多了金妮儿这个朋友,又和陈师母关系更好了,心情很好。
“就是你的师母还有远哥儿他娘,你看,是不是就我们家最好欺负?你还帮他儿子,你啊!跟我走!”
王小友拉着儿子就要走,龚子传连忙道:“我要读书!再说了他不一定在家!”
“他在家我就打上门去,他在店里,我就要到店里跟他讲理,凭什么欺负我们!”
成父在店里,当着掌柜的面,只能是一个劲地赔礼道歉。后来他也不敢再来骂龚子传,但也没有登门道歉。
虽然龚子传帮了成钟,但成父似乎认定了成钟这次还是考不上,并不感激龚子传,直到出发那天,也不理会龚子传,更不许成钟和龚子传说话,他对两个人都没好脸色。
不过齐福的爹还有齐福对龚子传挺感激的。他们家倒是有点钱,但是不如龚子传叔叔更会做事。
一共是三辆马车,龚子传和谈远一家坐同一辆,一起参加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