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说起来你也该唤本宫一句母后才是。”许皇后笑容和煦的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对于云衔月她是越看越满意。到也不是她这个人喜欢做恶婆婆给自己的儿媳妇添堵,而是江雨浓这个太子妃,不管是在她这里还是在明帝这里都不是儿媳妇,甚至在自己亲儿子那里,也没有把江雨浓当成是妻子。
她们可以是合作伙伴,可以是上下级关系,却不可能是夫妻关系。
江雨浓是如何跟儿子合作成为太子妃,又想通过这次合作换取什么东西,许皇后心知肚明,因此对江雨浓这个太子妃只有面上的功夫。她更明白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子都是要对世家出手的,并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江雨浓的交易只是留她一命,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她做不长。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许皇后对云衔月才更加亲近。她是做母亲的,多少对自己的儿子有了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云衔月才会是他真正的太子妃。既然如此,那她就带着人好好教了,往后不管是太子的后院还是将来的后宫都得她来打理,哪怕底下有得力的嬷嬷和宫女,自己一点都不懂那也是不行的。
身处高位,不说要对底下的事情了如指掌,却也不能毫不知情。
云衔月却被许皇后这句‘母后’吓了一跳,她面上做低头害羞还带着些惶恐的模样,心里头却一个劲的打鼓。她智商不够,并不能明白许皇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真心实意的认为儿子的小老婆也是自己的儿媳妇,还是想要敲打或者是捧杀她。
好在许皇后也没真的等着她叫自己一句‘母后’,而是又笑着问道:“太子是不是很难伺候?”
云衔月:“……。”
救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许皇后一开口都是这种话题,她都要开始怀疑许皇后对她的热情是不是蜜里藏刀了。可许皇后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皇帝尊重恩宠有皇帝的尊重恩宠,玩这一出图的是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云衔月也觉得许皇后是真的把自己当贴心小辈说体己话,但也就那么一瞬间她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微笑着回话,语气不卑不亢:“太子殿下是很好很好的人,一点都没有架子,很会照顾人,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很好很好的人?
没有架子?
很会照顾人?
相处起来也会很舒服?
许皇后听着这四个评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感觉云衔月嘴里的儿子跟自己的儿子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她那个狗脾气的小儿子能会是这样的人?
云衔月小心翼翼的觑了一下许皇后的表情,看她整个人有些恍惚,心想许皇后可能是闭宫太久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也少了,所以才想从她这个‘太子宠妾’这里知道一些太子的日常。于是她抿了抿嘴,鼓起勇气继续说:“妾身从小长于乡野,不像是京城其她贵女一样懂规矩知礼数,也不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平日里就爱种些菜养养鱼。”
说到这里,她像是有些害羞,微微低垂了一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都跟着颤了颤:“妾身知道这些在许多人看来都不体面也拿不出手,可太子殿下从来不这么认为,他许我在听海院里自己折腾,从不会因为妾身的这些兴趣爱好而不高兴,甚至还会跟着妾身一起种菜,有不懂的还能不耻下问。”
“身为男子,妾身觉得太子殿下并没有其他一些男子的那种因为自己的面子而不在乎家中女眷想法的人。身为储君,太子殿下关心农桑,实乃大晋百姓之福。”
许皇后嘴角笑意加深。
云衔月又偷偷看了许皇后一眼,看到她嘴角的笑,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她昧着良心给自己这段话做了个总结:“妾身觉得,能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是妾身三生三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良心啊,你先别跳,我良心真的有点痛。上辈子都没有经历的职场打工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辈子她全都经历了。
云衔月心里泪流满面,都不明白自己穿越一场,到底图啥啊。
“是吗?”许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云衔月一眼,突然又道:“看来你和太子也是有夫妻缘分在的,要不然怎么当初太子说要娶你,你拒绝了之后,现在两个人又兜兜转转走在了一起了。”
云衔月脚一软,要不是人还坐了半个屁股,她这会非得跪在地上。
什……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