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很陌生,苏墨儿自觉脸上挂不住,但嘴硬说没意思没感觉。宁镇山若有所思,然后一脸求学好问的神情将她抱进帐子里,硬生生研究了一夜。
大汗淋漓时,苏墨儿听见他低沉着嗓音问:“还觉得没意思么?”
苏墨儿刚开始羞的不肯说,最后不得不求饶。
五年过去,这人骨子里还是如此恶劣,苏墨儿告诉自己莫要冲动,他这人最受不住她温柔小意,于是苏墨儿放轻了声音忍气吞声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然不是所有的毒都可用银针验出来,不过这碗汤药只是最普通活血化瘀的药,药性平和,因此可用银针勘验。”
当然,这是假话。苏墨儿可不想亲自试药,里面多加不少黄连,非苦死她不可。
“是么?”宁镇山手指敲着桌面,忽地哂笑一声,刚要开口,便听见一声哕。
苏墨儿吐了。
身体本能她根本控制不住,弯腰直接吐出来,涕泗横流。
初一和十五也要哭了。
老天爷,怎么全吐主帅身上了啊!!
跟着宁镇山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军中都是糙汉子,经常不洗漱就休息,但宁镇山从来都爱干净,哪怕洗澡不方便时,也会将脸上的灰擦掉再入睡。
有一次军中请宴,喝醉的董岩不知怎么进了宁镇山的帐子,被回来的宁镇山直接拖出去,还叫人把床铺换了新的。
董将军可是和主帅有过命的交情!完了!刘大夫再是个美人恐怕也无用,挡不住主帅的怒火啊!
十五抬头看过去,就见宁镇山额角直跳,显然要发怒了。罪魁祸首也害怕,苏墨儿捂住自己的嘴,赶忙拿帕子去给他清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
“出去。”
“主帅?”
他好似强压着怒火。“我让你出去,听不懂?”
苏墨儿不免慌张,她发现自己此刻看不透宁镇山,不知道他冷峻的面孔背后是什么心境。会处罚她吗?怎么罚?
出去后她没离开,紧张的捏着衣襟盯着门板看。
如果……宁镇山果真要惩罚她,如今的她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和他谈判的筹码。
她胡思乱想,没过一会初一从房里出来,快速将盆递给她,盆里显然是宁镇山换下来的衣服。
初一:“刘大夫,主帅说让你把衣服洗了。”
说完立刻弹跳后退,小跑着回房了。
气味冲天,即使是自己吐的,苏墨儿也不免会觉得恶心。站在那思量片刻后,苏墨儿认为自己不可以得罪宁镇山,他现在是最大的官,手掌生杀予夺大权,若是得罪他日子不好过。
夹着嗓子娇滴滴喊:“主帅,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洗衣服,保管洗的干干净净。”
甭管之后的事情,现在态度要好。以前她惹了他,便会如此求饶,说几句甜言蜜语,再主动往他怀里去,咬牙多坚持一会,一夜过去,天大的怒气也消了。
从主院到客院要走一会,苏墨儿捏着鼻子,直到进了房间,直接将盆放在门口,她自己跑到一旁大口呼吸,嫌弃的回头看。
倒是也好洗。
这处院子有守卫士兵,平日里看着她不让出去,这会儿派上用场开始给苏墨儿拎水倒水。
因为实在不想接触脏污,苏墨儿将衣服挂在树上,再用水冲,三桶水下去,衣服干干净净,苏墨儿索性将衣服就挂在树上,晌午日头烈,估摸着晚上就能晒干。
不知是否因为吐过的关系,腹部舒服不少,坐在院子里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已经日落西山,苏墨儿精神抖擞,盘算自己的事情。明日吴家兄妹会不会来?大抵是会的,苏墨儿有要事想求他们帮忙。
自己会尽力争取早日回家,但还要多做一手打算。
正想着,院门口来了一人,瞧见她后大步进来,苏墨儿刚起身,就听他道:“主帅说明日不用你过去。”
苏墨儿一喜,连起身的动作都快了不少。“是放我归家了?”
身为宁镇山的贴身侍卫,初一和十五俱是武功高强之人,平日里在府邸里行走也会随身配剑。初一扶着剑鞘,一板一眼道:
“那倒不是,主帅说让你有病赶紧治,免得晦气。”
苏墨儿呆若木鸡,好半响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初一又重复一遍后离开。
原本还觉得亏欠宁镇山,但现在他过人上人的日子,她还欠什么?苏墨儿压着恼火,脑子转的更快。
翌日,她来到府门口里侧等着,站了一个多时辰,才有个人影姗姗来迟。
府里主院。
董岩说了几句话后觉得口渴,自顾自的倒水喝,之后继续又道:“……既然和药丸没关系,那两个人都放了,也让刘大夫回家吧。”
“她找你说情了?”
宁镇山一脸的了然,董岩吃惊:“大哥,你怎么知道?”
“她就是自私自利之人。”
董岩:“啊?不对啊大哥,你怎么知道刘大夫是什么人?”
俩人才认识几天,就如此了解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