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苒曾经被外派法国,在巴黎工作了一年。对那里的欧式建筑甚是欣赏,卢浮宫,凡尔赛宫,无论是建筑还是收藏的艺术品,都曾让她流连忘返。
举起酒杯和老柳碰了下,“甚好!”
两人慢慢悠悠地吃着,沐沐不甘被忽略,不时用爪爪拍拍二人,求美食。余苒将自己盘里的牛排取了一小块,在事先准备好的水碗里涮了涮,投喂它。如今双方父母都已作古,不再需要二人照顾。老柳退休前是国企高管,收入不菲。余苒高校教师的收入也不少。趁着两人还能跑能动,多转几个地方是两人达成的共识。估计再过十几年两人就只能在家门口转转了。
有点儿激动,一瓶红酒余苒喝了有一半,睡意上涌,草草洗漱了下就回了自己的卧室。本来汹涌的睡意在上床后逐渐消失,在床上翻来覆去,退休后美好生活的憧憬,要去欣赏的美景、品尝的美食,让算是半个吃货的余苒越想越兴奋。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在凌晨十分睡去。
余苒慢慢醒来。昨晚喝的有点多,红酒有点儿犯后劲,奇怪的是醒来后没有以往的头晕脑胀。翻个身,觉得有点儿冷,不太对劲。现在是秋天,不至于给人寒冷的感觉。床也有点儿硬,什么时候自家的席梦思变成这样了。余苒揉揉脑袋,睁开迷蒙的双眼有点儿不明所以。
门外传来敲门声。“苒苒,我和你爸去上班了,早饭在锅里,差不多就起来啦。”
这是老妈的声音,可是老妈已经离开两年了,因为肾功能不足做了十多年的透析,身体不胜重负,在一次透析时突发状况抢救无效去世。余苒睁大双眼,打量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柜,一张写字台,靠近门口的地方还有一个脸盆架。靠窗户边还有一个取暖的炉子,上边竖着高高的烟囱。
这不是自己上大学前住的东厢房的房间吗?东厢房一共有三间,自己住北边的一间,中间是杂物房,南边的那间房哥哥住。再看看自己睡的床,硬板床,虽然铺了毡子,两床褥子,还是没有席梦思舒服。
这是半瓶红酒就把自己干到了过去。这是哪一年?
余苒不顾寒冷拿起床上的衣服匆匆穿起来。毛衣毛裤外衣外裤。真是老土啊!奔到书桌上方挂的挂历,现在是1984年的1月,几号呢?算了,等老妈中午回来就知道了。现在是寒假,自己应该是高二的学生,文理科分班已经选了文科。
余苒打开炉子,还好没有灭,需要添煤。有点儿生疏,但毕竟做过,余苒还是比较顺利地完成添煤,将底部烧过的废煤弄了出来。拿过炉子上的水壶,往脸盆里兑了点儿热水,开始洗漱。
洗完脸,拿起桌上的雪花膏往脸上涂抹。雪花膏啊,N多年没有用过了。收拾完打开房门,一只大黄狗迎了上来。哦,家里是养着只大狼狗的。余苒往正房走。正房一共五间,老爸老妈住东屋,爷爷住西屋。中间是厨房加餐厅。厨房里东面摆着煤气灶,西边是农家土灶。老妈说的在锅里,这个锅应该在煤气灶上。拿起煤气灶上的锅盖,里边是挂面汤,汤里是挂面、白菜,还有一个鸡蛋。 挂面汤一直是老妈的最爱,去世前几年挂面汤一直是晚饭首选。
试试热气,还可以,不算凉。余苒拿碗盛出来开吃。大黄凑了过来。余苒喊着:“等着,我吃完了喂你。”吃完饭洗了碗,余苒在东屋转了圈,一张双人床,大衣柜,电视柜,酒柜。枕头边收音机,电视柜里的黑白电视机,还有自己屋里写字台上的收录音机。在八十年代自己家算的上是家境殷实。父母都有工作,哥哥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进了税务局,现在也工作一年多了。
去看看东厢房和正房之间的暖气炉,是封着的,不用自己管。
“大黄!大黄!”余苒站在堂屋的门口喊了两声。一会儿后就见一只半人高的黄色大狼狗朝自己奔来。余苒摸摸它的狗头:“你不在家看家,跑哪去了?等着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