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了做出表情的能力。
“晚上好。”
月见月海骑坐在被褥包裹起来的身躯上,特别有礼貌地低头对躺在床板上的睡眼惺忪的五条悟打招呼。
比起为什么没有察觉出对方的潜入,房间的主人更加关心的另有别处。五条悟第一反应便是转头确认房间的大门,竟然没有丝毫毁坏的痕迹,好好地紧闭着。
好半天才说出口的话,带着还未从睡眠中彻底清醒的沙哑,“我明明把门锁起来了。”你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瞧见五条悟的动作,月见月海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你可能不信,我上手一拧门就自己开了,连撬锁的工具都没用上。所以要么是你记错了,要么就是你这扇新换的门锁芯有问题。”
对方并没有说谎,看穿这点的五条悟如鲠在喉,只能转头攻击另外的异常举动,“知道现在几点吗?老子要休息,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
“现在刚刚过1点。”
月见月海维持着姿势没有动摇,不忘抽出手举起手机回答问题,“我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想来想去感觉只有找五条你商量才行。”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只知道五条悟的宿舍位置。
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五条悟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名为无可奈何的郁闷,发泄着起床气,“长话短说有屁快放,三分钟结束不然就宰了你!”
听见对方的催促,月见月海苦恼于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苦恼浓缩在几分钟内说完。挠了挠下巴,灵光闪过,他眼睛一亮地表示,“口述出来就太复杂了,你直接看吧。”
看?
思路依旧处于混沌状态的五条悟,下一秒便看见月见月海作势开始脱衣服!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再贪睡的人都会被这两下子吓得立刻清醒过来,五条悟从被子里逃脱出来。他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床头板的那面墙壁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衣领。
谁料月见月海在脱下羽织后就停止动作,抬起双手尽力将羽织最新的全貌展现给对方看。
五条悟自然没有错过其上突然冒出来的新图案,“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任务点回学校的第二天。”
月见月海有些紧张。
“也是我学会咒术的第二天。”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顶着五条悟警惕的审视,月见月海将始末缘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是想说,那批产妇身上残留的异常是你用新掌握的咒术造成的。”
五条悟捂着嘴巴,陷入思考,“但是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变化,期间也没有感受到你使用术式残留的痕迹。”
月见月海难掩失望,“好吧,他们都说六眼多厉害多稀有什么的,我还以为你能看出个所以然呢,结果和羽织的观察结果是一样的……”
太阳穴一跳,五条悟像是被激起了胜负欲,“肯定是你没有发动咒术,所以才看不出来的。就现在,当着我的面用用看。”
“这个咒术超级厉害的哦,万一把你变成白痴什么的……”
青筋暴跳。
“刚学会咒术一天的小菜鸟还不足以对六眼和无下限术式产生影响呢。而且你不就是担心自己新掌握的能力造成更大的不良影响才来找我确认的吧。”
听着还挺有道理的。
月见月海不多推辞,两手交握闭上双眼,在心底默念着技能的名字。
过了几秒钟才缓缓睁开。
“怎么样?”
月见月海抿紧嘴巴。
五条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说吧,根本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
“嗯,因为我根本没有使用成功……好痛!”
月见月海捂着刚刚挨过一记手刀的脑袋,不满地说道,“看来能不能发动好像不由我自己能决定,还是说需要有类似的意志作为输入才能发动成功么,你有没有什么迫切希望达到的愿望,比如说把少年白的头发变回黑色……好痛!为什么又打第二次?”
停滞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抚上了对面的头顶,五条悟一脸嫌弃地用力搓揉几下,“那不就得了,恰好说明她们身上的变化是基于她们自己本身的意志才产生的结果,你的咒术只是作为其中的一个协助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别想那么多了,本来就不聪明,把脑细胞用来考虑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变得更蠢了。”
“哦,好的吧,难为你想出这么不好听的安慰。还有,你真的不想把头发颜色变成黑的吗?”
“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