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见状立马过来扶他,沈星延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景黎,不过还是立马调整了情绪,笑着跟别人回答:
“没事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
脚腕处传来一阵疼痛,应该是刚才被推倒的时候扭伤了,沈星延忍着站起来,动作有些笨拙,
他看向赵景黎,试图从他眼神里读出什么东西,但很可惜的是并没有。
那人依旧冷淡疏离,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留恋。
沈星延知道自己好像又“越界”了,抿了抿嘴唇:“我去准备比赛了。”
从他身边走过。
他的脚腕还是有点疼痛,只不过沈星延没有当回事,就那么普通扭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事情。
撑着检录完,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脚腕,缓解了一下。
站在起点,沈星延看着长长的跑道,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景黎会在终点等他吗?
他现在自己心里也没底。
枪声响起,预备,跑!
沈星延立马跟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他跑在第一个,领跑。
第一圈下来,没有看到赵景黎。
第二圈,也没有。
第三圈,还是没有。
沈星延调整自己的呼吸,也许,景哥是有什么事情吧。
他把心思投进去比赛里,以前他也参加过运动会,都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思,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想要拿第一。
沈星延没有什么长跑的经验,在中期很快被人反超了,落到第三,他记得教程说的是要保存体力,留到冲刺阶段,但是偏偏事故就在这时候发生。
那只扭伤的脚,突然传来一股刺痛,让沈星延重心直接一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因为还保持着高速,膝盖擦破了一层皮,淋漓的鲜血立马就流了下来。
疼,太疼了,沈星延疼得直抽气,裁判见状也赶忙过来说送他去校医院,但是看着前面甩掉自己的两个人,他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摆手跟裁判说不用。
那只脚已经到了小跑一步就开始疼的地步,前面的人也领先了沈星延快要一百米,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痛往前继续跑,紧紧咬着牙,直到最后一圈冲刺阶段,沈星延突然发力,大步往前冲刺,终于第一个过线,只比第二快了不到一秒。
在上面观看的观众都已经沸腾了,他们没想到,沈星延居然会这么拼。
腿上被流下来的鲜血染的触目惊心,他刚过线,几乎是立刻就跌坐在了地上。
没有赵景黎,也并没有跌入温暖的怀抱。
“星延哥!”
还是林鹤予跑过来把他扶起来,满眼心疼地看着他的腿:“你干嘛啊?为了这么一个破比赛,不要腿了?!”
沈星延脸色苍白,但还是看着林鹤予,努力挤出一个笑:“你哥我,不管什么,只要我想,都要第一。”
林鹤予快要气死了:“知道你是第一了,撑着点,我送你去校医院。”
沈星延被她扶着,目光却四处巡视,林鹤予见状更是恨铁不成钢:“还找他,人家早就跟你们班那个白时出去了!”
“我都看见了!”
跟白时出去......
沈星延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
医生做了检查,发现是韧带拉伤,劈头对着沈星延就是一顿骂:“都受伤了还要继续跑,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只脚了!”
“再来迟点干脆直接截肢吧。”
沈星延:“......”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仗着年轻就可劲儿折腾......”老医生吓唬完了沈星延,絮絮叨叨地去给他拿消肿消毒的药,一边涂抹包扎,一边嘱咐:“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要老动这只脚,认真涂药,过几周就能恢复了。”
沈星延冲他笑笑:“谢谢您。”
“你这孩子......”
老医生嘟嘟囔囔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沈星延和林鹤予两个人。
“哥啊,我真搞不懂你,赵景黎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林鹤予气呼呼地看着他受伤的脚:“为了一根不着调的树放弃了一片森林。”
沈星延皱起了眉:“鹤予,别这样说他。”
“我就说!”林鹤予锤了一拳桌子:“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啧,”沈星延微微挑眉:“你哥什么魅力你不清楚啊,拿下赵景黎多简单的事情,对我系草有点自信心行不行?”
“我还是不理解,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长得帅行不行?”
“可是你明明比他更好看,还比他招人喜欢。”林鹤予咬牙切齿:“那个锤子玩意儿,我看见他就恨不得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女孩子家不要这么粗暴,”沈星延都要被她逗笑了:“一会儿我估计是领不了奖了,你帮我去取一下奖品,嗯?”
林鹤予黑着脸出去了,再次回来的时候,把一本红证书和一个奖品盒子带了回来。
沈星延打开看了看,微微勾了勾唇角。
赵景黎直到晚上才过来。
沈星延正躺在床上看手机,见状带着点惊喜:“你来啦?”
“不是你跟我说的,想喝粥。”
赵景黎坐到旁边椅子上,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桌子上。
“你脚怎么回事?”
“受了点伤,”沈星延嘟囔道:“要不是你今天推我那一下,我能躺在这儿啊。”
不是抱怨,更像是跟心上人的撒娇。
“不过医生说,休养段时间就好了。”
赵景黎自然也注意到了今天沈星延起身的姿势,不过要不是他过来抱自己,自己又怎么会推他。
“那这儿呢?”赵景黎指了指沈星延的膝盖:“怎么弄的?”
眼睛紧紧盯着他受伤的伤口。
“跑三千米,摔了一下。”沈星延眨眨眼睛:“心疼了?”
“沈星延--”
“好好好,我不说啦。”
抿着唇,大大的眼睛,像是一头纯洁的小鹿。
沈星延知道赵景黎不喜欢过多表露,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赵景黎只要有一点喜欢和心疼自己的话,就够了。
顿了顿,赵景黎缓缓开口:“脚扭了为什么还跑?”
“我想要那个奖品嘛。”沈星延嘿嘿笑了两声,从床头把盒子拿过来拆开:“你看,运动手环。”
赵景黎皱眉:“你喜欢这个,买一个不行吗?”
“这不一样!”
赵景黎理解不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你不是有时候做项目会熬夜嘛,手环可以监测一部分健康功能,提醒你睡眠质量和心功能。”
“在你睡着的时候,就可以替我保护你啦!”
沈星延不由分说地抓过来他的手腕,把手环扣了下去。
“景哥,这是我努力得来的荣誉,”他道:“我觉得这样的送给你,会更有意义。”
赵景黎没说话,他看着沈星延的眼睛,好像突然有些看不透这个人。
沈星延知道赵景黎其实并不喜欢在手上戴东西,但是看着他来看自己手上都戴着那个格格不入的手环,心里还是一阵甜蜜。
直到他在第二周出院恢复上课时,在白时手上,看到了那个手环。
冷静,冷静。
相同的手环那么多,也许只是巧合。
沈星延强迫自己冷静,不动声色地坐回座位上。
直到他听到白时和别人的谈话。
“我也没有链接哎,这个是景黎哥哥给我的。”
轰!
沈星延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白时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景黎哥哥给我的。
是赵景黎给他的!
自己辛辛苦苦,连脚都差点废掉赚来的奖品,捧着一颗心满腔热忱地送给他,居然还不到一周,被这么轻易地送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