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异样,弄死你轻轻松松,弄死你吧,可你是哥哥的孩子,放过你吧,可你又是慕浅椿那贱人的孩子,哎,他们惹我的可太多了。”
“就算他们死了,我也不甘心。”
林薏嫣有些懵,完全听不懂林霄的话,在她愣神之际,被林霄一脚踹中腹部。
酒瓶跌碎在地上。
林薏嫣站不住往后倒,双手撑在碎片上,扎入手心,血液染红了地面,她吃力的撑起自己,跪坐着,地上碎片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同时映照另一个高大的人影。
惊恐回头,瞳孔骤缩。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壮汉站在了她的身后,举着棒球棍预要向她砸下,她慌忙往边上滚,虽狼狈,好在躲开这一重击。
壮汉不死心,挥起棒球棍再次向她砸去。
林薏嫣强撑着疼痛站起身,被那壮汉击中了背部,壮汉了了愿,林薏嫣重重跪在地上。
林霄轻步走来,拿着纸巾擦拭脖颈上的血迹,他俯视着跪在身前的林薏嫣,怜惜的摇摇头。
“你不是想杀我吗,下不去手啊,那很可惜,给你机会也不中用,起来啊,现在再给你机会怕是也杀不了我吧。”他讽刺道。
满屋子的酒臭,像林霄这个人一样恶心。
林薏嫣不说话,眼里没有丝毫波动。
“啧,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话不是挺多的嘛,现在又哑巴了,那么会说,想杀老子,先想想你那死爹妈吧。”林霄说道,欣赏着林薏嫣从无神到扭曲的表情。
林薏嫣咬紧牙关,猛得蓄力朝林霄扑去,却难敌人手,壮汉一把掐住她后颈,令她无法动弹。
越是这样林霄越兴奋,他挑挑眉,上手擒住林薏嫣的下鄂,凑近紧盯着她,“急了?话还没说完就这么想揍我,看来我很令你讨厌呢,好伤心,哥哥的孩子不喜欢我。”
林薏嫣咬牙发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故事很长,要自己读下去才有意思。”林霄的这句话没有玩笑的意味,他转头去问壮汉,“难道不是吗,徐哥。”
壮汉点头附和,连声说是。
林薏嫣瞪着林霄,恨不得将林霄抽筋剥骨。
林霄掐林薏嫣下鄂的手越发用力,直到林薏嫣露出痛苦的表情才甩开了手,“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睛盯着老子看,想杀我的话,就待你读完这篇故事吧。”他示意壮汉放开林薏嫣,转身离开。
林薏嫣瘫坐在地,伸出两只血淋淋的手,定神两秒后握成拳头,由愤怒转变为六神无主,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心道,为什么自己不下死手,下死手的话现在会不会是另种结果,可她下不去手,不是不敢,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拦着她。
一旁愣神许久的南兮锦爬到林薏嫣跟前,抓住她手腕,一脸心疼,动作轻慢的帮林薏嫣取出嵌在手心的碎片,柔声道:“没事吧,薏嫣,那林霄也真是的,下这么重的手,我...不知道你会...回来。”
林薏嫣皱起眉,每回都是这样,让她受不了的关心,不明白南兮锦又要上演哪出,她抽回手不理南兮锦的话。
起身来到房间,看着那不大却被南兮锦布置样样齐全的房间愣了神,她的确能感受到南兮锦对自己的关心哈,但也是少许。
忍痛取出手心的玻璃,处理消毒,缠上纱布,手臂上的伤也因牵扯太大,渗出丝丝血红。
环视房间,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布娃娃,那娃娃从出生时就在她身边,陪伴她十七年之久,是一只垂耳兔模样的娃娃。
林薏嫣走出房间,南兮锦正在收拾狼藉。
“明天浦高就开学了,休学一年该复学了,我在学校不会麻烦你的,以后我也不会再回来...”她顿了顿,又道:“以后他再怎么干,你就报警吧,我没有能力与他对干。”
“舅妈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一直都是这种性子的人,骂我白眼狼,什么其他的也罢,我无所谓,过去的种种造就现在的一切,你我无法改变,改变自身吧,你不要死挂在他身上了。”
“不...不,吊不死的,你不懂,根本不懂。”南兮锦停下手里的动作,语气激动,“你还没读懂这个故事,要自己要自己读下去才能明白”
“我不懂?自己去明白?你让我从哪里去明白,我就是个不明所以的傻子!被你一句他一句的骗的团团转。”林薏嫣不大喜欢南兮锦的说辞,语气高了几分,“读到最后和倾听,那是不一样的。”
“你们!肯定都有关系。”
南兮锦像是受到刺激,抬手要给林薏嫣一巴掌,却在动手时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眼里漫是失望。
“你的心是空的吗?我养你怎么久养哪去了,一个十七岁女孩的心思能不能正常点,别那么血腥阴暗,别人知道了我面子往哪放,说我养了个神经病。”她喝道。
林薏嫣不再接话,开门离去。
南兮锦看着林薏嫣离去的背影,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满喉咙的话到最后缩成一句“对不起”,心口疼的厉害,她后悔说出那么重的话,人就是这样,只有话在出口后才回意识到轻重。
离开小区后,林薏嫣再次去到海边。
她独自坐在海边长椅上,盛夏的傍晚最为炎热,海风吹过,吹走周身的闷热,看着手中的娃娃心头有些堵。
电话铃声响起,接听。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薏嫣,回去一趟还好吗,现在我去接你。”
林薏嫣抿唇,笑道:“还算好,我在海边,等你接我。”
“好。”
电话挂断后,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静静的看着涌动的海。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