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神,好奇:“刚才,你是哭了嘛?”
她以为他会否认,却听到他大言不惭说:“你感觉错了,老婆,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她话音刚落,整个人抖得没法集中注意力,小腹缩.紧、摇头:“靳商周,我想上厕所。”
他哼笑一声。
他什么都没说,但她好像懂了他意思。
也是成功,弄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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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时候,许之娮还在想,那一滴到底是眼泪还是...,突然惊醒:“你该不会,没戴那个吧。”
“没戴。”他直接说。
“那你???”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语气沉了下去,“放心,在你没爱上我之前,我不会对你乱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不想要孩子这个事,暂时没打算说。
“那你什么意思?”靳商周一手搂着她,问,“对我不满意?”
“没有,我...我,第一次,挺满意的。”她脸颊红扑扑的,低着头,任由他手指帮她涂抹泡泡。
“挺满意的,那就是不太满意。我不介意,在这儿淋着浴,多来几次。”
“哎呀,我非常满意。”许之娮转身背对他,捂脸,“你少说点,我会更满意。”
他指腹轻轻摩挲她...,唇瓣有些肿了,他眉眼蕴出心疼:“痛不痛?”
她摇头,说来也奇怪,“居然一点也不疼。”
“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摩擦、缓冲、减轻疼痛,她比水润,所以无痛。
“你这么懂,不会是?”
“......”刚说完信任,人与人之间的小船说翻就翻,他吻她,“弄哭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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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折腾到很晚,害许之娮忘了问他“为什么随身携带结婚证”。
把她抱回床上让她安稳睡着,靳商周换了身衣服,擦干头发,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重回游戏厅,看到他,闻遇泽迎上来:“船儿,颜颜没事吧?”
靳商周“嗯”了声,他的到来打碎沉寂:“怎么不玩了?”
看到他就跟看到劲敌似的,耿嘉扬抓起赌.注扇他脸上。
靳商周偏头避让,唇勾了勾:“我老婆不在,耿先生连戏都不愿意演了。”
“我告诉你靳商周,别以为和许之娮结了婚,你就能得到她的心。你敢不敢问她,她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用不着,”他说,“我老婆,现在以及以后,只爱我。”
“呵呵,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许之娮当狗耍。”这话让靳商周心脏抽动一下。
人越没有什么,越想证明他有什么。
靳商周也是人,他最想证明“许之娮心里有他”“许之娮爱他”,尽管此时,她的身体属于他,却没自信,她心里有他。
更何况,要她真心说一句“我爱你”,难如登天。
可耿嘉扬以前却能让她主动说“我爱你”,靳商周嫉妒心被激怒,仍然克己:“我相信许之娮。”相信她爱我,憎恶你。
原先想和耿嘉扬一局定胜负,他却没了劲头,侧身跟盛鸣乔道别:“许之娮一个人在房里,我不放心,这里交给你了。”
“靳商周,本来我也看不起你,”盛鸣乔叼着烟笑了笑,取下,徐缓吐出一圈烟雾,“但看你那么紧张许之娮,我觉得,她长这么大做过最对的两个决定,第一个是回梧林,第二个就是跟你结婚。”
他瞥向别处,倾吐余烟,“交给我吧,刚好,我也有私人感情要处理。”
“行。”说完,靳商周头都不回离开。
却在楼道口,被陈助理拦住:“靳董,您是不是忘了。”
他别身,“怎么了?”
陈放大喘.气,从裤兜拿出一张机票,双手递给靳商周:“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您需要到海外公司视察两个月。”
他接来机票,低喃:“一天过这么快。”
“是的靳董,您选择唯呢山庄不正是因为,这儿离机场近,方便嘛。”
爷爷定的规矩,担心他婚后停滞不前,故在遗嘱中写明,每年五月和六月,靳商周必须回海外公司处理工作,怕他心思不在工作,特别标明“一个人”,而他不在国内,公司暂时由他爸代理。
“您因为受伤已经晚了几天,”陈放说,“那边股东已经不高兴了,如果您明天再不去,恐怕靳老董事长都不得安宁。”
“又没说我不去,他们急什么。”
“靳董,这牢骚您跟我发一发就算了。”
“......”
片刻,靳商周突然问:“陈放,你会打游戏吗?”
“啊?”陈放愣住,才反应过来,“您说的是手机游戏,还是?”
“手机。”
“我会,但不精通。”
“算了,”靳商周拍拍他肩膀,“我在那边有的是时间琢磨。我不在梧林,这两天,帮我照顾着她。”
“靳董,其实您不用太在意耿嘉扬的讽刺,他那点私.欲比不上您对夫人的爱,所以您在那边无需担心,尽快处理完那边的工作也能提早回来。您觉得呢?”
靳商周还没回答,走廊拐角传来一声闷叫。
他回头,什么也没看见。交代完后续工作,他回到房间。
许之娮睡眠浅,床榻陷进去一角,她喃喃呓语:“你回来啦。”
“嗯。”
靳商周把手伸到她脑袋底下,让她舒服枕着,情不自禁,在她脸颊浅浅吻了一下。
“许之娮,”他悬在她上空,缄默看她,好久,“你还喜欢耿嘉扬吗?”
她鼻腔沁出一声“嗯”,短促轻快,以至于他分不清楚。
这一声“嗯”,是撒娇?还是,抱诚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