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她抱住它,酸楚扯动鼻尖,痛哭出来,“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你个坏蛋,跟某人一样坏,非惹我哭。”
小耳朵无地自容,抬起前爪摸摸阿许头发。「对不起阿许,我保证没有第二次。」
“你敢有第二次试试,”她嗓音哽咽,好没气,“我也把你锁在家里,剥夺自由权,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汪汪——”
梧林的绿灯倒计时很长,久到足够许之娮倾泻情绪。
靳商周站后面看,没想打断他们聚。
他手机振动一声,低头瞬间,马路传来冗长喇叭声,连续不断,愈发逼近。
他抬头,看到,一辆狭长货车速度不减地冲撞人行道。
他心提紧,握住许之娮手腕、把人转过来用力锁进怀里,带她远离人行道危险。
站到安全地带后,他仍抱着她没放手。
她左耳贴近他心脏,他心跳极不规整,沉重呼吸声从她头顶传荡下来:“许之娮,你也很重要,别只顾小耳朵。”
对他来说,她的存在比一切都重要。
明明是一句关心,却在荡进耳朵这一刻变成情话。
许之娮什么都不愿意想,每一颗细胞都勾缠着泪腺,她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
除了老许,从没人再对她这样好,靳商周你到底图什么?
她抓紧他衣服,任由他指腹触碰脸颊,溃不成军:“对不起,总给你添麻烦,我和小耳朵以后不会了。”
“你是我老婆,我不怕麻烦,”靳商周不觉得她是麻烦,相反,是永不磨灭的承诺,他说,“对我而言,你开心最重要。”
你开心,我也会开心;你哭,我也会难过。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小耳朵吐着舌头,趴地上大喘气。「要不要抱这么黏糊,心疼扬仔,换我也会被坏男人攻陷。」
下一秒。“汪!”它冲靳商周吠叫,见状况不对急忙起身咬他裤子,绝不打破原则。「别碰我阿许,不让你亲阿许。」
“小耳朵,你在干嘛。”许之娮破涕笑了。
灼热气氛被泼凉水,靳商周单手抄入裤兜。照此以往,真不是事儿。
他叹笑一声,“等宠物蓝牙项圈上线以后,我们帮小耳朵把声线换了吧。”
“怎么啦?”许之娮仰头看他。
他好酸,别开视线,说:“不想脏你耳朵。”
她笑,指尖戳戳他脸,“真心话?”
他“嗯”,同时牵住她手,她弯腰捡起小耳朵的牵引绳,眸子闪烁些许诧异:“刚还觉得奇怪,哪儿来的狗绳。”
想到那条没点开的消息,靳商周眼神微沉,抬起手臂搂住她肩膀、带着人往停车位走:“许之娮,你会离开我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至少这个片刻,她的回答是否定句:“不会。”
话音落,小耳朵蹦跶到两人眼皮底下,时不时站起来展示它的存在。「麻烦你们注意边界感,我会时刻盯着你,坏男人!」
它越这么说,靳商周越起劲。
他干脆拢紧手心、把许之娮整个身体抱进怀里来、让她舒服靠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它雷点敲锣打鼓:“从今晚开始,你自己睡一间卧室。阿许,陪我睡。”
「胡说八道!」小耳朵狂摇头,要闹了。「阿许要抱我睡!还有,谁允许你学我叫阿许,这是我的专属称呼!」
“是吗?”他弯唇笑笑,襟怀洒落,“让你好了,以后我就叫——”他顿了顿,伸出另一只手从背后搂住许之娮脖子,亲昵暧昧,“——阿许老婆,我老婆。”
许之娮脖颈烫得不行,拆开头发、一股脑拨到前面来胡乱遮住脸,双肩抖个不停。
“这么抖啊老婆,”他好故意,俯身,吻她左肩留白,“这衣服不错,改天让祝心澄多买几件送到家里,我喜欢看你穿。”
许之娮没急,小耳朵反倒急得不行,龇牙叫嚣。「我告诉你混蛋,看你不舒服很久了,就会欺负我阿许是个老实人,看我不咬死你。」
话音刚落,靳商周松开许之娮,向前轻轻一推,刹那间,小耳朵跳起来举高前爪、扑向他,他纹丝不动。
却趁许之娮回头看他时左肩用力砸撞电线杆,他吃味地皱了一下眉。
“靳商周。”许之娮下意识叫他。
关心呼之欲出。
明明没事,他唇微微漾起弧度,齿缝间挤出一个字:“疼。”
偏巧这时,一辆小车迎面疾驰而来:“麻烦让一下,我这刹车坏了,刹不住啊——”
车冲小耳朵笔直撞来。
就在车头快要撞到小耳朵尾巴的前一秒,没管会不会过敏,靳商周俯身、扑向小耳朵身体,连人带犬在泊油路翻滚两圈。
直至疑似听见骨头碎裂而发出的一声脆响,许之娮才从惊慌失措中抽神。
她仓猝地跑过来,安抚小耳朵:“好乖好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等小耳朵开口,她周身缠绕一道男人从喉咙深处溢出来的诉说,低沉而怆怆:“老婆,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