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欸”一声,加重语气:“别忘了,你老公是干嘛的。”
靳商周不就是个生意人?还特有原则。
许之娮见过他对工作严肃那面,也在秦斯宝搜他资料时扫过两眼屏幕。
「
2016年,靳商周以优秀毕业生称号从清大毕业,一毕业便被靳老董事长外派到海外接管靳氏分公司。
名义继承,实则流放,为了锻炼他吃苦能力。
出国那天,他只带了两个人。
秘书祝心澄,特助陈放。三个人刚大学毕业,没经验,出糗是必然事件。
谁都没想到,不过上任一周,他在华盛顿打了完美一仗。
从那年开始,每年商业事件报道都有他名字,娱记狗仔跟拍三个月,私生活被扒一干二净,每天两点一线年年如此。
他的年度行程表被狗仔曝露过一次。
唯一让人困惑是,他每周日会搭最早班机飞京城,晚上搭最晚班机回华盛顿。
有人猜测,他在京城有一个隐恋女友,可当他相亲一事传出来后,没人知道,京城对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
“那你知不知道,”老许问她,“靳氏做的什么生意?”
许之娮并不关心,木讷摇了摇头。
老许只说:“靳商周可以帮你。”
“爸,其实,我不想再利用他。”
为钱嫁他已经够抱歉,何况交往至今,他对她好得没话说,她哪儿还好意思麻烦靳商周。
但老许不以为然,他认为:“你们是夫妻,夫妻可以互相帮忙。你妈在工作上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不也想法子帮她分担吗。有时候你要学会示弱,别看你妈平时凶哈哈的,关上房门可比你会撒娇。”
这话逗乐许之娮,多稀奇的事儿,她诧异:“真的假的?妈也会跟您撒娇?”
“那可不,”老许扬眉,乐在其中,“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求起人来小把戏一套一套的。”
许之娮想象不到涂芈撒娇的画面,浑身难受,于是揪着老许手臂衣袖,晃来晃去:“爸爸,你成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你告诉我呗,妈平时都怎么哄你开心呀?”
老许脸臊红:“这...这关上门的事,哪儿能告诉你啊,你们年轻人,培养感情的小把戏可比我们新鲜热乎。”
许之娮被忽悠昏乎,还没弄清楚靳商周能帮她什么,老许俨然借口离开,临走不忘叮嘱:“晚上记得回家吃饭,你不好意思提,爸帮你想办法。”
可靠人不如靠己,许之娮想。
她弯腰,从地上抱起兔子头套,起身一刹,脑海闪过一幅画面。
转瞬即逝,只依稀记得,她穿了件绸缎睡裙,薄透、超短,头上戴俩兔耳朵夹。
她抬头,赶巧看到。
商场橱窗展出一套睡裙。
绸缎制,短裙,裙摆微微卷翘,模特脖子围着黑色铃铛,头发戴着兔子发箍,性感却不失清纯。
不知怎的,她有冲动,想把它买了。
然后,认真关心一下她老公的事业,再顺便,撒个娇。
—
晚上靳商周来婚介所接她,没带小耳朵,许之娮心怀不轨,抱个袋子,没好意抬一下头。
红灯,车停,靳商周偏头看她,抽神,用指腹拨下空调切片,嗓音滚烫:“热吗?”
“我不热。”她激动叫出来,冷不防撞上他不解目光,哗一下将头埋进肩颈,“我...我可能是中暑了,所以脸红红的,你别胡思乱想。”
到底谁胡思乱想?靳商周垂头笑了笑,启车,“就这么怕我欺负你?”
“我才没有。”她伸手摁空调开关。
不知是不是心虚,小尾指无意碰到另一个开关键,男人歌声没预兆地裹紧座椅,灼热歌词侵略她耳朵,就好像贴着她说。
“I know you like it
I******you right, l did
I loved you every single night ”
......
强烈起伏的节奏,歌词不堪入耳,许之娮心脏超高速地颤动,尤其听到那句加密歌词,她止不住想入非非。
偏偏在这时候,靳商周好脾气问她:“要不要试试?”
“你闭嘴!”她忙拒绝,切歌,却没想下一首更炸裂。
再切,又一首英文歌。
没有前奏,汹涌澎湃的欲.望溢出来。
再再切,切遍歌单,她恼羞成怒:“以后开车不许听歌!”
“都给你删掉。”她对着屏幕乱点。
靳商周笑了好久,干脆说:“那是我朋友的歌单,他外国人,喜欢听英文歌也会惹你不开心?”
许之娮没管,固执点触屏幕,放了首舒缓RNB,洗耳,别开脑袋盯着窗户外面。
看到,商场大屏在播放广告,关于宠物蓝牙项圈,商标起源地赫然标着“京城”。
上市时间,2021年5月6日。
她对内容感到不适,收回视线、低头,莫名躁郁,叮一声关掉音乐。
回到家,吃饭,整个人闷闷不乐。
涂芈点她好几次,让她帮靳商周夹莱,她心不在焉,往老许碗里夹:“爸您多吃点。”夹完才反应过来,扒了两口饭,默不作声。
老许也摸不透,对她使眼色,提议道:“今晚就住家里吧,等会儿我和你妈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就别走了。”
涂芈笑应:“就是啊,好不容易回来,再赶回去太麻烦了,床单我已经帮你们换好了,今晚就睡这儿。”
不儿?许之娮瞳孔地震,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家里空间不大,留下过夜意味着同房共枕,虽说她今晚是有准备小动作,但一下子满足靳商周是不是也太快了?
她忙拒绝:“我们都没带换洗衣物,住家里才不方便吧。”
“不是说了,我们去买。”涂芈不容反抗,堵断后路。
其实是姜楠的主意。
前两天在单位,姜楠把他俩新婚夜没成那事儿告诉涂芈,也是家里阿姨打扫卫生她才发现,他俩目前处于分房睡的状态,涂芈一听不乐意,这才有今天。
没等许之娮据理力争,家里只剩她和靳商周。空气弥漫怪异,各怀心思,谁都没理谁。
涂芈买完洗漱用品回来,又拉着老许出门散步。好一对绝情父母。
许之娮回头看了眼,靳商周若无其事坐他送来的沙发上,着装整齐,托着手机拨弄屏幕,偶尔发几条语音回复工作信息。
想到老许提议,她空咽两下喉咙,不情不愿走过去,拍了拍他肩:“你要洗澡吗?没洗澡不可以跟我住一间房。”
靳商周愣了下,“你的意思是,今晚我们......”
“诶你别误会,”她忙打断,“我睡床,你睡沙发。”
好狠的心,本来也没抱有期待。靳商周把手机纳入口袋,起身看她:“好。”
冲凉而已,没一会儿关掉淋浴,他换上睡衣,从洗手间里面拉门出来。
热潮跟他,扑面而来,卷湿许之娮睫毛。
她脸扑红,穿件黑裙子,紧身吊带,超短,左手肘抵着墙壁、指尖插.入头发之间,脑门儿戴了根兔子发箍,一只耳朵竖着,一只耷着添许几分漫不经心。
她双腿笔直,踩着红底高跟鞋,踝骨清晰,线条紧致。
“老公。”她声音打着细颤。
“你,”靳商周喉结滚了下,“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