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炎知算是体会了什么叫做“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明明按照中医疗程的安排,一切都该有条不紊地推进,omega的发情期理应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几天才会到来——
“呃。”伴随着一声闷哼,不设防的beta被扑推按下去,后脑勺重重撞到了车门上。
井炎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偏偏始作俑者还趴在他身上,发出极不正常的粗喘声,每一声都在寂静的车厢中清晰回荡,最终难耐地变成了细软的呻咛。
北芳溺水般跪蜷着,双手紧紧抓着井炎知的领子,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但似乎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费劲地断断续续说道:“你……出去。快点。出去。”
车厢内每个角落都染上了绛红的警报,像是一片熊熊燃烧的欲壑,以至于他分不清北芳唇角沾染的,究竟是眼泪、唾液还是血沫。
换做是alpha,恐怕早就被他逼疯了。
但井炎知是beta。
他无法觉察到此刻的汹涌。
在这期间唯一让他触动的理由,是低头看见北芳屈起手臂,把牙齿深深嵌入胳膊上的软肉。
估计很疼,疼到后颈的抑制贴已经被冷汗浸透,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眼底。
“你,别咬自己。”井炎知最终还是不忍心丢下他,“我不走。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他单手把北芳捞起来,能感觉到omega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犹豫再三,井炎知选择笨拙地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没事。别怕。你以前应该有应对的经验,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北芳几近崩溃地抬起发颤湿润的睫毛,咫尺距离,他却盯了好久,最终才嘶哑地说:“……止咬器。在包里。”
井炎知这才注意到北芳脚下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弯腰拾起来,拉链被他用力一拽,发出“嘶啦”的声响。
但弹出来的东西却叫他大跌眼镜。
井炎知简单翻找了下,认出其中的某些物什后,脸上尴尬地现出一抹热红:“沈均怡好像拿错包了……”
当初为了节省经费,他们买了款型一致、买一送一的包来着。
这时omega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蹭到了他的脖子上。柔软的唇瓣带着过热的体温,若有似无地贴触着他的皮肤,协同着北芳身上淡淡的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柔顺剂的清香,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井炎知一咬牙,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取出其中的口球,在自己衣服上快速擦了擦,暗自祈祷这玩意之前没人用过。然后仰起北芳的脑袋,不太熟练地帮他扣上。
咔嗒。
omega眼神失焦地垂着脑袋,直到硬邦邦的帽檐磕到井炎知的前额,他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逼仄。
几乎同时交换鼻息,一不小心就会亲上。
顿了顿,井炎知突然抬高手,古怪地摘下了那顶碍事的帽子。
柔顺的长发瞬间瀑布般遮下来。
发丝在无法忽视的红色警报下泛着幽光,独属于这个omega的味道完全包裹着他。
井炎知怔怔地看着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