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小姐姐尴尬地笑道：“显示会员不存在呢。先生您是不是记错了？”

“……”

“不用了。”北芳直接出示付款码买单。

井炎知盯着小票打印机上吐出的日期，这次更加确定，除了简历上的信息以及必要的身份证号，他的一切都被这个过去时的世界抹杀了。

结款后北芳即兴想起什么，看着眼前轻轻松松提着大包小包的新助理，忽然开口道：“留个联系方式。”

想要在娱乐圈混出头，男艺人的身高一般不低于一米八，否则将会被花式群嘲。北芳已经算标准线以上的了，可是站在井炎知身后，还是会被打上一片阴影。

所以表情晦暗不明。

身为无微不至的艺人助理，让艺人找不到人确实是不应该的。但井炎知耸耸肩：“我没有手机。应该也没有手机号。”

“……”北芳后仰着皱眉打量他，仿佛在看一个天外来物。

于是执行力极强的北芳又带着他去买手机，顺便现场注册了张电话卡。井炎知掂量了下20年前的手机，又新鲜又好奇，道：“等我发工资了就还你。”

北芳戴上口罩，商场灯光掠过他眼眸，仿佛自带流转的秋波，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充满无情：“那你要不吃不喝两个月。”

井大少爷：我嘞个……工资这么低的吗？

北芳出了商场后便没再打车，想必距离住所并不远，可以直接步行过去。

在影视城里拍戏的很多艺人都住在外环比较豪华的酒店，安保设施和舒适度自是没得讲，但井炎知越往里走就越发现，周围的景致类似于他在资讯上看过的城中村。

没有路灯，只能靠住户窗台里透出的微弱光源照明，整条巷道还时不时出现三五成群的路人。

井炎知是beta，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不知他们究竟属于哪类人。但从他们脖子或手上的抑制环来看，显然alpha居多。

“你就住这里？”井炎知踢开挡路的啤酒罐，易拉罐滚进阴影里，惊起几只翻找盒饭残渣的野猫。

北芳闷闷地“嗯”了一声。

“……”

这种表现井炎知多少见过，大概用语言表述出来就是，未被标记的omega在不受alpha保护时，所展现出来的不安与焦虑。

这种反应是omega被强制附加的天性，很难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老式居民楼的声控灯时明时暗，没有电梯只能拾级而上，台阶上还有干涸的口香糖痕迹。3F只有两户，井炎知注意到另一户的门虚掩着，能看到玄关处摆得乱七八糟的男士拖鞋。

北芳把钥匙插进锁孔，两道“咔哒”声同时响起。

“我x。”井炎知下意识爆了声粗口。

井炎知正懒洋洋地插兜立在北芳身后，闻声扭过头，发现斜对面的那家中年男住户突然站在门口，正似笑非笑阴恻恻地凝视他们。过了几秒后他敏锐发现，那人就是故意盯着他们。

或者准确来说，是盯着在场唯一的omega。

井炎知拧起眉：“你有毛……”

衣角传来不轻不重的牵引力，北芳拉了拉他，波澜不惊地蹦出两个字：“进来。”

“……”

猥琐男彻底关上了门。井炎知低眸看了眼北芳，心情莫名憋屈，抬脚迈进房间。

这是间标准的套房，两室一厅一卫，没有阳台，只有两扇并不算大的窗户通风。但从桌椅上随意堆叠的、明显属于北芳的衣服来看，这个房间显然不是专为井炎知准备的。

井炎知有点懂了：“等等。包吃包住指的是……跟你一块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