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假的,那王晅为什么要抬到三亿这么高的价格?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炫耀财力?可如果不是假的,那自己岂不是错过了这个机会?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适才跟价的男人又竞价了。
“三亿六千万。”
这一次,没有人再跟价。王晅表现得很惊讶,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比他还能出价。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拍卖师敲下木槌的那一刻,杨晟看见王晅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扬了扬嘴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那抹笑意转瞬即逝,却让杨晟心头一紧。
……
休息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杨晟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神经上。
“王晅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杨晟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他回想起拍卖会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可越是回想,他的心情就越发烦躁。
“搞乜呀,拎个冒牌货仲开价一亿,当我哋系傻仔嚟耍呀!”电话接通后,他对着那头低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现在怎么搞,东西一样没到手,还巴结个屁啊!”
他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的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远处的华灯在眼中模糊成一片,像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电话那头郭明德的声音传来:“王晅是哪家的?”
杨晟对王晅的背景仅限于知道他的名字,刚才他试图打听,却一无所获。
“你觉得现在以我的能力,能查到他身份么?”
他甚至不确定今晚最后拍卖品到底是真是假,稀里糊涂地就没敢出手。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内地的慈善晚会上,表面上大家对他恭敬有礼,但实际上,他根本融不进他们的圈子。
谁知道这些人背后怎么议论他们杨家的豪门恩怨,又怎么嘲笑他被亲人抛弃、赶到了北京。
杨晟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查得到王晅的身份?
京城的水太深了,宁愿错失一个机会,也不能拿着假货去自掘坟墓。如果王晅真的是那个王家的子弟,或许他还能借助他的手去接触叶家。
挂了电话后,杨晟在休息室里又抽了几根烟才出来。他在北京孤立无援,唯一能给他出谋划策的,只有远在香港的郭明德。
刚出门,他就和王晅碰上了。
“哎,杨少,正找你呢。”王晅远远看见杨晟出来,神情有些阴郁,便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随意,带着几分调侃,“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刚才没拍到画,心里憋屈啊?”
杨晟听到声音,脸上的阴郁之色瞬间被他掩去,换上了一副淡淡的笑意。
他点了点头,语气客气却带着几分疏离:“是啊,不过王先生提醒得及时,不然我可就亏大了。今天我做东,咱们好好聊聊,就当谢谢你。”
王晅哈哈一笑,拍了拍杨晟的肩膀:“行啊,杨少这么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俩人一拍即合,边说边往外走。
王晅一边走一边笑着打趣:“杨少,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不像是要谢谢我,倒像是想打我一顿。”
杨晟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只是家里一些烦心事罢了,不值一提。”
王晅挑了挑眉,一副“我懂”的表情,岔开了话题:“行了,不提那些糟心事儿。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放松放松。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酒吧,环境好,酒也不错,保证让你心情舒畅。”
杨晟语气轻松了些:“那就听王先生的安排。”
直到后来杨晟才清楚,王晅只有初见时才像个人!
……
另一边,叶观澜接到王晅电话时已经九点半了。
此时,他正沉浸在游泳的畅快之中,对电话铃声置若罔闻。直至划水完毕,他才缓缓步至泳池边缘,随意拿起搁在边上的手机。
“什么事?”
叶观澜接起电话,带着一丝不耐烦。
电话那头传来王晅略带兴奋的声音:“干嘛呢?出来喝酒,老地方。”
叶观澜他懒洋洋地靠在池边,语气冷淡:“不感兴趣,挂了。”
“哎哎哎,别啊!”王晅急忙拦住他,带着几分调侃,“你不是正愁没事儿做么?出来散散心,有几个新人非常不错,是你喜欢的类型。”
叶观澜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天想着吃喝玩乐。”
王晅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也不生气:“行行行,你清高,你了不起。不过我可提醒你,机会难得,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谈恋爱吧?”
叶观澜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到一旁,重新闭上眼睛,试图找回刚才的宁静。
然而,王晅的话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家里对他的职业规划并没有过多干涉,全凭他自己决定。可正是这种自由,让他感到更加迷茫。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更烦躁了。
泳池的水温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舒适了,他索性从池子里站起来,披上浴袍,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望着夜空发呆。
或许,他真的该出去走走,见见人?
他自言自语着,心里隐隐有些动摇。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算了,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叶观澜打开了电视,调到了财经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