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意,就去凑男人的唇。
白青栀低着眼看他,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两人的唇瓣之间被硬生生隔上了一只手。
omega愣了一下,接着听到酒保的声音:“您的提拉米苏来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眼前男人的意思,于是伸出舌尖舔上了那只手心。
然后浓郁的酒精味混着冰冷的液体倒了下来,浸透了他。
omega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眼神中闪着不可思议去看面前的男人。
白青栀忽然觉得很败兴,他的另一只手还悬在空中,手里抓着一只空了的酒杯。
“拿着你的提拉米苏给我滚。”白青栀言简意赅地说,“把你今天晚上的账单签到我名下,然后别来烦我。”
omega站了起来,他完全没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怒了面前的人,但是alpha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足以说明主人的愤怒。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白青栀沉默的把酒杯放回桌上,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叹了口气。
他忽然觉得很挫败,在军校里哪里都不适应,回到酒吧也不得顺心。
白青栀回想起白天牧良对他说过的话,不由得开始疑惑起来,他罕见地感到茫然,不知道父亲是否有考虑过把他放在哪个军队中服役。
“把我放进军校,到底是为了什么?”白青栀沉默着想,“让我去讨好范松云吗?怎么讨好?”
他忽然觉得面前的场景荒谬的有些可笑,众所周知的白家弃子忽然被安上了交好王储的任务,而他甚至是个声名狼藉还未系统接受礼仪教育的傻逼。
他想起自己今天第1次和范松云见面的场景,他简直就像一个暴躁又愚蠢的青少年。
白青栀想起来了那句“给白家丢脸”,沉默地又喝了一杯。
真的很丢脸吗?
他无法遏制地回想起他的母亲,自他有记忆时便不在这个家里。这个家没什么人在意过他,好也好,不好也罢。
只是他讨厌被人当成废物和累赘。
“难得想为白家干好什么事情,就干成这样。”白青栀嘴角弯起嘲讽的笑意。
他有点微醺,纵使他酒量很好,这么多高度酒也让他隐隐头晕起来,胃里更是如同火焰在烧。
他看着桌上的五杯酒,忽然觉得很扫兴。
“找个人和我一起喝了吧。”他环顾四周,精确的锁定了那个离自己不远的人。他还戴着帽子墨镜,面前仅仅是一瓶啤酒和一个坚果碟。
“装货,”白青栀莫名有些不爽,他从第一眼看见他就有点不爽,“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几杯。”
然后他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仍然低着头,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脸。
白青栀用脚勾开椅子坐了下去,弯腰仰头去看那人的脸,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有路易十三,你想……”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闪动,一脸震惊。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熟悉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看着他,轻声说道:“嘘,别吵,别让我被人发现了。”
白青栀感觉自己今天可能是撞大运了,20岁来从未见过的太子今天见了两面,相遇场景都那么尴尬。
他一时竟不知道是“愚蠢的易怒teenager”好一点,还是“放荡的滥情alpha败类”好一点。
——大概哪个都不怎么样。
“殿……班长,我有路易十三,你想不想喝?”白青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范松云面带笑意地看他:“这么慷慨吗?路易十三都和路人分享。”
白青栀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到范松云笑起来:“真不错,那酒还是我给你点的。”
……妈的,这世界爆炸吧。白青栀冷静地想。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啊,我说怎么会有人这么慷慨,原来是班长。”
范松云点点头:“是啊,我是为了友爱同学。班长会给所有人都买一瓶。”
白青栀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大概是要撑不住了:“范同学?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范松云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他,桃花眼这样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极易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白青栀现在就有这种错觉。
范松云移开了目光:“范松云,这三个字烫嘴的话,我就去改个名。”
“范……松云,”白青栀感觉自己刚刚不该犯贱走过来的,“你为什么在这里?”
“白家二公子,”范松云带着笑意问他,语气却是冷硬的,“你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