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脆响,斗笠男拦住了叶豹的攻势!
叶豹喝道:“让开!”
斗笠男:“我有话要问她,她不能死。”
南门鸢缓了口气,看了两人一眼,两步跃到船边,迅速在下游一些的位置看到疑似向霄远的黑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任务绝不能失败!
为了妹妹,她绝不能再失手!
江里,向霄远和陈三宝因功法缘故始终未曾远离对方,终于借着救生皮囊,两人得到了片刻喘息。
江水翻涌,力道庞大,若被被如此卷挟进入燕子关,再遇上漩涡或湍流,两人怕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向霄远抹了把脸,喊着:“快,往边上游!”说着两人都开始使劲。
但他们两人都仅仅是会水而已,谈不上熟识水性,在这种环境中能保持不被卷到水底已是很了不起,更别提要游去他处。
就在这时,两人抱着的皮囊却开始撒气。
陈三宝声音有点慌张:“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南门鸢水鬼似的冒出水面,趁人不备,匕首直直刺入向霄远肩膀。
匕首拔出,血涌不止。陈三宝灵光一现,冲着向霄远伤口部位运功,竟成功将伤口冻出一片寒霜。
向霄远不给南门鸢第二次机会,无视疼痛,一边掐住她的胳膊不松手,一边去拧对方脖子,但被南门鸢以胳膊脱臼为代价拧身逃出。
南门鸢再次刺向向霄远,却被陈三宝从后扑上,咬住脖子。南门鸢闷哼一声,眼前瞬间发黑,没能躲过向霄远的拳头,一秒失力中,被卸了匕首,只能用腿缠住向霄远的腰,用好的那条胳膊狠命肘击。向霄远自然予以回击。
三人谁也不松劲儿,眼看着就要被冲进燕子关,一艘小船从后面循浪追来。
是斗笠男和叶豹。
“都给我上来!”叶豹大声吼着,“到了前面都得死!”
南门鸢闻言,心中一横。无论如何,向霄远必须死!她竟瞬间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不顾疼痛,甩脱陈三宝,自行接上脱臼的肩关节,锁魂绳飞出,勒住向霄远的脖子。距离太近,向霄远避无可避,只能用手撑住绳子,不让自己被勒死。而陈三宝则再次扑上来,使劲按南门鸢的头,要把她溺死在水里。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三人团团包住,往船上拉。
“来不及了,快走。”斗笠男说着,奋力划桨。船上与他同时划桨的,竟是一个傀儡人。
叶豹使劲收网,怒吼:“陈三宝!先上来!”
陈三宝这才松开南门鸢——她此时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帮着向霄远一起爬上小船,解开他脖子上的锁魂绳。
叶豹瞧了眼斗笠男,用力把南门鸢也拽了上来,但立刻给了个手刀,把人劈晕过去,随即捏开南门鸢的嘴,伸手进去探查。
没了威胁,向霄远松了口气,顿时瘫在了小船上。陈三宝帮向霄远检查了脖子,又给他的伤口再次加以封冻,回头一看,喊了起来:”师叔,你是要让她被雨水呛死吗?”
叶豹吓了一跳,喊:“瞎说什么!”
陈三宝喊:“那你为什么让她张着嘴?”
叶豹喊:“这是检查嘴里有没有□□!”
陈三宝喊:“原来如此!师叔!就知道您最厉害最靠谱了!”
斗笠男回头看了一眼,但天色太黑,什么也看不清,便又继续划桨。
叶豹探了探南门鸢的鼻息,确认人还活着,拿了锁魂绳将她的手反捆住,而后加入划桨的队伍,还大声喊:“还有一个划桨的位置,师侄啊,你力气大,快点过来。”
陈三宝看了眼躺着的向霄远,刚想说自己去,就被按了下头。向霄远已经坐起来,说了声“来了”,就往前面去了。
斗笠男指挥着方向和频率,三人一傀儡人共同划桨,船速快了很多,小船逐渐脱离险流。
风渐弱,雨渐小,天上黑云被挤得差不多了,此刻也慢慢透出几分天光。
五艘楼船是江上最显眼的标志,小船逐渐靠近,最终绕过楼船,靠在了野码头的最后面。
见到来船,最激动的就是小十,他从船里跑了出来,大喊:“燕大叔!”
斗笠男这才露出一点笑容,说:“小十。”
叶豹扶着向霄远、陈三宝下了船,脚踏实地的踏实感让他松了口气。
再看前面,有了祁山派的加入,血骨宗果然不是对手,很快被击溃,此时那些嚣张的红衣蒙面人已经开始逃跑。但祁山派应是被激出了真火,此刻,楼船上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封住去路,还有人在后面追击,誓要将行凶的血骨宗消灭殆尽。
突然,一伙红衣蒙面人泅水逃出,向他们所在这边逃窜。但不等几人出手,一只巡宫飞燕高速飞来,向他们投下了一枚圆溜溜、金灿灿的球体。
“啊——!”一片惨叫后,这些人死得干干净净。
向霄远吹了声口哨:“碎金噬魂珠,甄大小姐果然厉害。”
惨叫声惊醒了南门鸢,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她猛然睁眼起身,却被一根鱼叉抵住了喉咙。
斗笠男子摘下斗笠,露出古铜色的脸,一双瑞凤眼冷冷看着南门鸢,问道:“你用的那个金钩,是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