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相比于早上的欢歌载舞,下午就有些剑拔弩张之势。
几个赤膀大汉用力击打着比人高的打鼓,浑厚绵长的角声拉开了这次比赛的帷幕。
宋应辰是后面几个上场,所以别人在欢呼呐喊时,他在适应马儿。
塞外的马儿要野蛮些,要好好磨合。
开始时宋应辰还无法让它听自己的话,险些被它甩下去。
心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了诀窍,慢慢地适应,然后进行各种操作。
摸清楚这匹马的脾气秉性后,宋应辰坐在马上,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混账事。
“当时停云一个人在马上一定很害怕吧。”
追悔莫及现在正是宋应辰的真实写照。
宋应辰出神之际,赛场上就响起了宋应辰的名字。
该他上场了。
刚才的赛马比赛已经让周围的看客过瘾。
那是酣畅淋漓,痛痛快快。
可此时的骑射,却将他们的心揪在一起。
箭射出去,是要飞一会儿的,至于飞到那里,总会有变数。
宋应辰找准时机,搭弓射箭。
率先射出了第一箭。
箭从他耳边飞过,是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稳稳地射中了正中心。
这只是最简单的。
前面都简简单单,他成功晋级。来到了最后的对决。
和去年的胜者决斗。
宋应辰刚才找回了年少时的感觉,现在很是开心,马也很听他的话,与他共同享受着这短暂的欢快。
但他看到对手是谁后,就不开心了。
甚至有些心虚。
牧伴阳在看台之上观察了宋应辰许久,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好好与宋应辰比试比试。
近三年胜者都是牧伴阳,他很想知道今年,今天,胜利是属于谁的。
(为什么不是牧随风呢,因为牧随风当够了,让牧伴阳玩玩。)
牧战德也十分好奇结果。
虽然是谁他都开心。
刚才在看台上看着宋应辰骑着马随意驰骋的样子,甚是欣慰。这才是他的宝贝女婿。
若说私心,牧战德想要宋应辰嬴。
柯将苑倒没有牧战德那么揪心,只是觉得在看一场戏,宋应辰就是那只猴,他还要决定以后要不要这只猴,教不教这只猴。
毕竟他的身份倒真有些令他犹豫。
赛场上,牧伴阳看着宋应辰,心中想:爱哭包晒黑了许多,此刻凶凶的样子,有些好玩。
宋应辰朝他礼貌点头问好,然后听着号令,开始了最后一场比赛。
在比牧战德的看台低一点的看台上,校尉和副校尉揪着一颗心,有些担心宋应辰。
毕竟小将军的威名他们也是听说过的。
宋应辰率先射出了第一箭。
箭正正好好穿过竹筒,射在了把上。
牧伴阳也是如此,只是放箭时比宋应辰坚定得多。
两者不分伯仲。
来到最后一局。
这一局是要射中一只绑在柳树枝上的葫芦,葫芦里面装着一只鸽子,要射中葫芦上端红点地方,将葫芦射开后,鸽子能飞才为胜。
此局是最难的,往往射箭者力气大了,或者射偏了,都会让鸽子受惊或者受伤,不能及时飞走。
这一局宋应辰还是有些把握。
毕竟他没被弃时,宫中射柳,皇帝最看好的就是他。
宋应辰搭弓,瞄准之后,力满弦弩,自信射箭。
用力飞向天空的白鸽,向所有人宣告他胜了。
虽然牧伴阳还未射,但是人群已经开始欢呼,能与小将军不分伯仲,他已经很厉害了。
牧伴阳射出了自己的箭。
同样鸽子飞了出来,只是翅膀有轻微擦伤,红色的血染红了翅膀。
只是一会儿,对面的判官就挥舞旗子,向所有人宣告宋应辰赢了。
牧伴阳也不恼,缓缓走到宋应辰身边。
“没想到,弟弟这么厉害。”
“初生牛犊,哥哥承让了。”
宋应辰向他行礼,然后跟在他后面,离开了赛场。
奖励是一把剑,挂在高处,上面扎着红花,十分耀眼。
由于很多人都不认识宋应辰,所以欢笑过后也就散了。
今年的热闹也就看完了。
压钱的,赌钱的也就各自去找着要钱。
在无人的角落,邓培赢了一大笔钱。
他相信,压宋兄果然没错。
只可惜没机会与宋兄说话。
校尉本想好好去夸夸宋应辰,可他就被带走了。
下马之后,宋应辰就被带走了。
“副校尉,你说这小子,该不会得罪了将军吧,要带去问话?”
校尉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道。
“将军是那样小气之人吗?”
“不过着实奇怪啊?难道是和我们一样赏识他?”
副校尉虽不相信,但是也有些疑惑。
“若要真是你说的那样,真是这小子的福气。”
校尉说完,打了一个嗝,空气中全是羊肉的味道。
“你还是少吃些为好。”
副校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宋应辰被带着,来到了军队最机密的地方。
牧战德的大帐之中。
“将军,不知找小将何事?”
宋应辰礼貌询问。
“怎么只认我这将军,不认我这个父亲了?”
牧战德说笑,想要他放松些。
“没有,只是在军中要小心些。”
确实宋应辰以前叫牧战德都是帮着停云做戏,哄将军心安,可是现在真要他叫父亲,岳丈,他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那总得认我这个哥哥吧?”
宋应辰犹豫之间,牧随风进来,一向跟着他的牧伴阳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