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是觉得这样不错,而且对夫人给南疆百姓们留的信也能有一个交待。不然一个不注意走漏了风声,我这观音菩萨派来救世的女儿,跌落神坛的时候,岂不是要带上夫人的名声一起,如此那不是更得不偿失了么!”
“夫人,你说,是吧?”
沈令仪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捻起腕间挂着的佛珠攥在手里,像是要生生将其捏碎一般。“老爷说这话,是何意?妾身,听不太懂呢?”
“没事,夫人不需要懂。”江鹤眠依旧笑着望向沈令仪。而此刻,在微生愿看来,这两人到真还像是琴瑟和鸣,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
然而下一秒,江鹤眠的语气便像换了个人一般,方才的小意温柔全然不见,“来人,大夫人照顾小姐劳神累心,十分疲惫,还不速速带大夫人回房休息!”
“江鹤眠,你真是好样的!”
......
“都滚远点!我自己能走!”
“孩子,就照你说的办吧。那小子估计也快等不急了,快去找他吧!最好让他带回来个靠谱的。”
江鹤眠与微生愿离开后,江寒烟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清醒过来,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床榻边开始运功,调了调自己的脉搏。
江鹤眠离开前说的话还在耳边不听盘旋着,看来他一直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是在配和我们这些人演戏罢了。不过也好,这下倒也是对他的了解更深了几分。
正准备重新躺下,门扉再次被一股急切的力道推开。江寒烟感到一阵心累,却在看清来人之后,神色也有些愣住。
“思深。”“寒烟。”
两人的声音同时脱口而出,江寒烟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沈听肆便快步上前,将江寒烟重新扶回到床上,垂着头,声音好似被春雨浸过的棉絮。“对,对不起寒烟你,你,怎么样了。”
江寒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起沈听肆有些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心尖一软。眼尾漾开笑意,声音还有些虚弱,“都说了,不用你道歉。你不用自责,我自己来,总比哪天我真的被她害成这样要强吧。”
听着江寒烟这么说,沈听肆本想压在心底的酸涩感顿时涌上心头,喉咙有些发紧,却还是强忍着情绪。“不,不是的,就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一滴热泪滴垂下,落在江寒烟的手心处,惊得她浑身一颤。
江寒烟也感受到了沈听肆的情绪变化,抬起手,指腹轻轻点过他的手背,“思深,你抬起头,看着我。好不好?”
沈听肆心下一怔,回想起了自己昨日对江寒烟说得相似的话,顿时破涕为笑。抬起头,脸颊旁还沾着未落的泪滴。
“低一点!”江寒烟也同样笑出了声,两人的距离也随之逐渐拉近。略带冰凉的手心擦过沈听肆面上的泪滴。
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沈听肆全身顿时像被火燎过一般,握在床边的手背绷的泛白,连呼吸都滞在了喉间。
“你听我说,无论那天江逢有没有来,也不管你那天有没有做这件事。这一天或早,或晚,都会到来。甚至有可能会比今天还要严重很多,你的做法只是让这件事提前了而已。”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去自责,也不需要再道歉。因为这件事现在的情况,只要不出现意外,那它就在咱们的可控范围内。能明白吗?”
沈听肆原本紧抿的唇角松了半分,眼底似有春光乍破,长睫微垂,恰好遮住了他汹涌的目光。
“好,姐姐,我明白了。”
“那你现在还自责吗?还哭吗?”
......
“自责其实还是有的,不过我那不是哭,我是担心你!”
江寒烟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好好好,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以后我们谁都不提了。那现在,咱们就开始进入正题吧!”言罢,江寒烟的眼神向外瞟了瞟,示意沈听肆也朝外看去。
“先说说吧,外面这是在准备到哪一步了?”
江寒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怎么心里莫名有些慌张的,她总觉得外面不是要做什么法事,反倒是像在准备架锅添火,随时准备把自己抬出去烹了。
而沈听肆则是最后要来给自己送行的人,正哭着问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遗愿,他去帮自己完成。
想到这,江寒烟不禁浑身一惊,心底的慌乱感越来越强烈,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一边安慰着自己没事,脑海中却又不停回想起从前在七星司的时候,那些因为想要逃走,被抓住后关到竹笼蒸锅里活活蒸熟后死去的那些女孩。
江寒烟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重,沈听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紧紧攥住。“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你快说,外面到底在干什么!”感受到江寒烟的手自己手心里变得愈发紧绷,沈听肆虽也不清楚江寒烟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但也稍稍加大握住她的力道,想要以此来安抚江寒烟。
“寒烟不怕,不怕,没事的。外面没有坏人,那声音是国公大人派人在帮巫女布置法地。我是按照你说的去找了柳茵,那人是便她给我带来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