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解锁主线剧情:白马之围,收获易容丹x1】
【备注:易容丹可改头换面,换作一张你选择的面孔,可一经服用,便是一生,不可复原,请谨慎使用。】
祝瑶没有细看收获的道具,只是细细的,专注的看着主线剧情的介绍,一字一句的文字正吐露。
【白马之围】
【这是皇帝这些年来最美妙的日子,事事顺心如意,少时幻景越发明晰,相识友人常伴身侧,百般踌躇百般取舍,他想他应该给予对方选择的机会,仙人厌倦了俗世,回归他的天上也是应当……可为何依旧不舍,明明拥有的愈多,可却越发留恋,贪念不止,不许想,不去想,暂且离去吧,许是害怕了。】
【可他曾想要放手的爱人,没有离开……这是否证明了,他爱的人依旧选择了他,依旧为他停了下来。】
【战事既已平息,骑上白马吧,去见等候他的人。】
【即便不是少年,他依旧渴望……】
画面静静地流转着,赤黑色翻转的旗帜,于空中飘扬着,白马的奔跑,似要撕出一片天地来。
时光就这样被悄悄记录。
只留在此刻。
最下方的几行小字,配着变幻的画面,一点点勾勒着画中人的心事,白马的奔速体现了主人的焦躁。
<何为近乡情怯?>
<他已然知晓……他没有走,没有离开,可依旧止不住心中的跃跃欲试,回去吧,回去吧。>
<去见他。>
祝瑶看着画面,静静地,不知时间的流逝,画中人,他已身处画中不是吗?近乡情怯,何曾只是他?
游戏主界面上,行程安排消失了,地图总揽也消失了。
结束了吗?
他不知道。
祝瑶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是真是假,是幻梦吗?明明上一刻还是游戏里,那个归来的夜晚,他在月色下听一曲小调,等候着即将回来的人,他在静静思索着……该如何说一些话。
下一刻,他就回归到了这里。
他闭上了眼,缓缓躺了下来,只想着睡去吧,睡去吧。
也许,醒来后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就这般无尽的虚空里陷入了沉睡,唯独游戏屏幕微光提醒着这并非孤寂,白猫从屏幕里跳了出来贴在他的怀里,悄悄地喵呜一声也闭上了眼。
再一次醒来,是被光照射的缓缓清醒了。
竹影轻摇,日光微起。
祝瑶抬眼,大屏幕的画面是如此的真实,眼前是一片竹林深海,像是角色卡鉴里“竹子精”的那片小竹林,浅浅的日光落在露水上,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透出一片宁静。
太过清晰,太过静谧,几声鸟鸣,仿佛他真的置身于此,祝瑶不禁走近了些,伸出手轻轻触摸那竹影,忽得半只手伸了出去,捏住了那竹叶。
“……?”
他捏住了竹叶。
祝瑶怔住,抬眼看眼前一片竹影,脚底莫名有些硌人,他呆呆地望着脚下,泥泞里竟是一双凉拖。
还是他最喜欢的海绵宝宝款,黄嫩嫩的。
他这是在哪里?
祝瑶忍不住抬手晃了晃,阳光下他的衬衫很白,此刻竟是他穿越游戏前的穿着,金丝边眼镜,白衬衫,西装裤,整套打工族装配,下班后都没来得及换上,只换了个拖鞋。
“……”
祝瑶喊了好几句游戏,也没得到回应,唯独摘下眼镜后,视觉里再次出现了那个游戏包裹和记录时光。
包裹里收获的各类道具都在,丹药多了一枚易容丹。
至于记录时光,这游戏还真是从来不忘拍照。
忽得一声鸟鸣,引起更多的鸣叫,回旋在这片竹林里。
祝瑶有些认命地重新戴好眼镜,穿着他的海绵宝宝拖鞋,往前走着路,山间的小路有些泥泞,似乎是春季,有些雨水,竹林间的春笋发的有些多,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了这片林子。
祝瑶累的干脆歇了下,找了块石头做了会,只觉口渴,他望向不远处的小溪流,转而看了看双脚,有些通红的刺痕,有些泥巴沾着。
海绵宝宝的拖鞋更是泥巴沾满,看起来又脏又旧。
祝瑶:“……”
他记得没穿游戏前,这双拖鞋才穿不到一周。
他认命地往前走,踉跄地走,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洗了洗拖鞋和脚,袖口处的白衬衫也是脏的很。
祝瑶干脆脱了衬衫,放溪水里荡了荡,清洗了不少时间,拧干晾在石头上,自己则躺在石头上眯了会,这阳光晒得还挺舒服的,暖暖的。
“兄台,醒醒。”
“兄台,此处不适合……入睡,你若是累了,可来我家中小憩片刻。”
那是个清朗的声音,似有些无奈,朦胧之中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
祝瑶睁开眼,却吓了一跳,他抓着身上盖的外衫,怔怔看着眼前人,这真是个熟悉的面孔,年轻、俊朗,可未曾经历过多风雨,坦荡随性,不像,半分不像那个见过的人。
祝瑶只觉荒唐,不由得轻轻问了句,“你是……”
“兄台,问他人姓氏,不先说说自己吗?”
那着简朴白衫的青年有些笑了笑,将他快掉进水里的衣服捞起。
“你的衣物。”
他递了过来。
祝瑶只觉恍惚,这人年轻时会笑吗?他见他第一眼时他不就是那种克制端方的姿态,温和体面的好像个假人,没有什么脾气,性格。
“我没有名字。”
祝瑶突然说,接过衣服。
青年微怔,低低笑了声,“兄台无名无姓么?也好,我也无名无姓,微薄之人,不足挂齿。”
“兄台,相见便是缘分,不如来我家喝喝水吧。”
他开口道。
他有一张端朗的面孔,双眸有神,看起来很真诚,友好。
祝瑶看他,越看……越惊异,只是他埋在了心里,此时他应当已经20多岁了吧,他此时不是丧妻丧母,他会是这样的性格吗?他会是在这种偏僻地处隐居吗?
“好。”
祝瑶应了声。
他看向手中外衫,应当是他的吧,补了句,“谢谢。”
青年笑了笑,遂背着竹篓,步履稳健,缓步往前走去,替他带着路,一路上稍稍闲谈了几句。
“兄台从何处来,这地方偏的很,少有人居,也不是很安全,林中偶有毒蛇,还是得多加小心。”
“哦。”
祝瑶冷漠地附和几声。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何况来还不就是眼前的人的缘故。
他太懂游戏了。
见他语气敷衍,青年叹了口气,也不说了,只是往前带着路。
那是个山坡上的小房子,不像之前的人物图鉴里的屋子,靠近河畔,也并非茅屋,而是修的白墙灰瓦,周边扎了篱笆,开垦了几块小菜地,种了些菜。
看不出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祝瑶遂问,“你一人独自住这里?你妻子和儿女呢?”
青年怔了下,有些好笑,“兄台,在下未曾娶妻,自然也无子女,不过一人,独处天地。”
“……不像。”
祝瑶难得嘴了句,你都为了你养妹都不科举了。
不就是古代的恋爱脑。
青年忽得叹了句,“怎么会不像,虽说……我有几个朋友都说我是贪于美色,难以忘怀,以至于如斯年龄,依旧独身一人,难享天伦之乐。”
“你贪图美色……”
祝瑶略惊。
你不是娶了个丑女,也许是为了恩情,可也不至于半点不喜欢,全都是报恩,他觉得不像。
“是吧,兄台也觉得我不是这般人吧。在下也这般觉得……只是,谁让我见过这天下生的最美的人。”
“他们……也只能如此看我。”
青年有些笑意,微微叹惋。
祝瑶听得有点轻微不适应,这人年轻时候话怎么这般多,怪奇怪的,等走到这人的屋里,青年拿了把竹椅,让他能够坐下来休憩,又倒了些茶水。
祝瑶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