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七点,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洒进卧室,床上的少年嘴角含笑,晏炽已经醒了,却懒洋洋地不想动。他侧躺着,指尖勾起枕边那件白色的卫衣——昨晚去萧寒家洗澡换上的,领口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少年把脸埋进布料里深深吸了一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晨光落在他翘起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
厨房里传来馄饨的香味,奶奶听见动静,“晏晏起来啦,来端一下早点。”
“来咯!”晏炽语气带着笑意。
厨房里,奶奶正把馄饨盛进碗里。听到脚步声回头,目光在孙子身上那件没见过的衣服上停留了两秒:"捡着钱了?不对......"突然眯起眼睛,"这衣服是小寒的吧?"
晏炽笑嘻嘻地凑过去帮奶奶端碗:"您老人家慧眼如炬~"尾音得意地上扬。
碗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奶奶的笑脸。她看着大孙子哼着歌摆筷子,忍不住揶揄:"是要去和小寒约会?"
这几天中午萧寒都和晏炽一起回来吃饭,家里热闹不少,那孩子挺招人疼。老人家把他当亲孙子。
“哎呀,奶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晏炽撒娇道。
“也不看我是谁的奶奶。”
祖孙俩插科打诨,吃了早点晏炽才出门。
奶奶看着晏炽离开,叹了口气。她是个beta,不懂什么信息素的纠缠,也不懂alpha之间能不能谈恋爱,她想的很简单,只要她孙子高兴,她都支持。
晏炽单脚撑地,停在路口的老银杏树下。自行车把手上挂着奶奶塞给他的早餐盒,还多装了两个肉包子,因为上次萧寒夸过好吃。晨风掠过发梢,他边抠着树皮,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时不时瞥向萧寒家方向的路口。
听见风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车身线条冷硬,车窗贴着深色防窥膜,轮胎碾过柏油路的声音都透着昂贵的气息。晏炽后颈的腺体突然刺痛了一下——顶级Alpha的直觉让他瞬间绷紧脊背,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那辆车在经过他身边时,明显放慢了速度。
晏炽眯起眼,直视着漆黑的车窗。他看不清里面的人,但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从他宽松领口露出的锁骨,到随意搭在车把上的手指,最后停在他身上的那件衣服上。
车内的空调冷气从半开的车窗缝隙渗出,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和萧寒的信息素很像,却更加冷冽锋利,不容人靠近。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突兀地打破了僵持。下一秒,引擎轰鸣,轿车猛地加速离去。
晏炽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刚刚他才发现,那里绣着萧寒名字的缩写。他盯着轿车消失的方向,舌尖抵了抵发痒的犬齿。
"看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晏炽回头,萧寒正站在三步之外,手里拎着书包。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肩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没什么。"晏炽回过神,"刚有辆挺贵的车过去了。"
萧寒动作一顿:"黑色奔驰?"
"嗯。"晏炽把早点递给萧寒,状似随意地问,"你家的车?"
萧寒没有立刻回答。他伸手拂去晏炽手上不知何时粘上的树皮碎屑,"我爸今天公司有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两人沉默地站在树下,谁都没有再提那辆车。
萧寒看着被抠掉的树皮,轻笑了一声,捏捏晏炽的手指,“怎么,不咬指甲了,改抠树皮了?”
萧寒的指尖轻轻蹭过晏炽的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晏炽这才回过神,低头一看——自己无意识抠树皮的动作,已经把树的陈皮全抠掉了,露出新的痕迹。
“啧。”晏炽收回手,指尖还沾着一点木屑,“这树质量不行,一碰就掉皮。”
萧寒挑眉,伸手拂去他指腹上的碎屑,慢悠悠道:“是吗?那上次体育课,你把篮球架抠掉漆也是因为质量不行?” 晏炽耳根一热,嘴硬道:“……那能一样吗?篮球架的漆本来就容易掉,这树皮也是因为老——”
话没说完,萧寒突然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犬齿上轻轻一蹭。
“牙痒?”萧寒眸色微沉,声音低了几分,“还是……紧张?”
晏炽呼吸一滞。
萧寒的指腹抵着他的尖牙,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又像是纵容。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两人之间,晏炽能清晰地看到萧寒睫毛投下的阴影,还有他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痕迹——那是昨晚自己情动时咬的。
“……谁紧张了?”晏炽别开脸,喉结滚动,“就约你出来我紧张个屁。”
萧寒收回手,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进他嘴里:“下次别抠树。”顿了顿,“抠我。”
晏炽差点被糖呛到。天呐,冷脸怪居然还有这么撩骚的一天。
公园长椅上,萧寒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晏炽带来的馄饨。旁边的人举着个手机拍来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