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炽拎着水杯往回走时,瞥见萧寒后颈处翘起的阻隔贴边角。雪松气息正从那里丝丝缕缕渗出来,混着未散尽的青柠香,在闷热的教室里酿成某种危险的气息。
他故意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某些人装模作样申请自习,结果一直在这补觉?"
萧寒的睫毛似是颤了颤,在化学试卷上投下细密的阴影。他抬起头,喉结突然轻微滚动:"和你有关系?"
晏炽抱着胳膊和他对视,“当然有关系,谁让我是班长呢,就这么爱操心。”
萧寒不想理会,轻嗤了一声,趴着继续睡,右手顺势搭在了脖颈后。
午后的蝉鸣裹着热浪涌进教室,晏炽的笔尖悬在化学试卷上迟迟未落。余光里萧寒还在趴着,修长白净的后颈似乎散发着寒气。刚刚他的嘴唇是不是透着病态的白?
"喂。"晏炽的椅子后仰到危险角度,隔着五排桌椅朝萧寒喊话:"不去吃饭吗?"
萧寒搭在脖子上的手似乎动了一下,依旧保持沉默。
晏炽感觉自己就像个智障,人家都不想搭理自己,他还哼哧哼哧找不自在。再搭理他我就是狗,晏炽立下豪言壮语。
教室陆续有人回来,谭乾帮晏炽买了吃的,“晏哥,面包就剩这种口味的了,你凑合吃。”
“嗯,谢了,钱回头转你。”
这是两人的约定,谭乾帮他买饭,作业给他抄。
一中课程紧张,作业铺天盖地,学生几乎都在教室赶作业。
吃饭加上午休有两个小时,时间还算充裕。大部分人可以在中午完成一份卷子,然后还能睡半个小时。
刚发的化学试卷晏炽基本写完了,他还在琢磨着怎么弄一份学霸笔记。
萧寒没转来之前,他在班上是第一名,学校前十名。年级第一就在自己身边,不用白不用,还能凭借年级第一的噱头多赚点。打定注意,刚刚还立下豪言壮语的人立马变狗。大家都在埋头写作业,晏炽悄悄起身在谭乾疑惑的目光中走向后排,然后谭乾毫无悬念的看着晏炽作死。
谭乾打了个哆嗦,心说这不才八月多吗,怎么教室凉飕飕的。
窗外蝉鸣突然刺耳起来,晏炽盯着萧寒后颈那块泛红的皮肤——阻隔贴边缘已经卷成可笑的角度,像片垂死挣扎的枯叶。
"死了?"晏炽踹了脚后桌,动静大得让前排女生齐刷刷回头。萧寒的指尖终于动了动,在桌面上划出几道无意义的痕迹。
“喂,别装睡了,有事儿找你。”
空气中信息猛然炸裂,雪松气息灌进口鼻,晏炽后劲突突跳着。萧寒猛的抬头:“阴魂不散。”
晏炽刚想发飙,却被他沙哑的声音打断,难怪这混蛋嘴唇白得像纸——所以刚才的信息素对抗,是在硬撑?难怪一直趴着。
晏炽故意用试卷卷脚戳萧寒耳后腺体:"起来,你的……"
触到皮肤的瞬间他僵住了。滚烫的温度顺着纸页灼烧指尖,萧寒的呼吸喷在他手腕上,重得像是破旧风箱。
"操。"晏炽扯开萧寒领口,锁骨处大片红疹已经蔓延到胸口,"你发烧了不知道?"
萧寒突然扣住他手腕,掌心烫得惊人:"别碰……"雪松气息混着龙舌兰酒香炸开,这次却裹着病态的甜腥,"……易感期。"
教室后排突然哐当巨响。体委张明远撞翻课桌,alpha信息素本能地暴起防御:"你们俩……"
晏炽已经扯下校服外套罩在萧寒头上,青柠信息素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他单膝压住萧寒乱动的腿,扭头吼:“都镇定点,窗边的打开窗户通风,受影响的赶紧喷阻隔剂。”萧寒同桌明显受到影响,脸色发红,取出阻隔剂奔向洗手间。
走廊里,晏炽拖着人去医务室。萧寒的犬齿正抵着他喉结乱蹭。晏炽捏住他下巴逼人抬头,对上一双失焦的眼睛——素来冷淡的瞳孔蒙着水雾,倒映着自己涨红的脸。
"听着,"晏炽扯开自己后颈的阻隔贴,青柠气息洪水般涌出,"敢咬下去你就死定了。"
萧寒的鼻尖蹭过他腺体,突然闷哼一声别开头:"……难闻。"滚烫的额头重重砸在晏炽肩上,声音哑得不成调:"……柠檬精。"
"你他喵的——"晏炽的脏话被教导主任打断。
“怎么了这是?”
晏炽简单解释了几句,拖着人就走。
教导主任杨鹏海在后面喊:“你就不能对病人温柔点吗?”
杨鹏海还有其他楼层要查,萧寒也不想他去,看着晏炽能搞定,也就作罢了。
萧寒滚烫的呼吸打在晏炽脖颈,“主任让你对病人温柔点。”
“再哔哔就自己走。”
“哦。”然后把身体的重量毫无负担的往晏炽身上靠。
“你他喵的是不是装的?”
然后某些人就开始装聋。
操!明明是找人商量要学霸笔记的,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晏炽在心里对萧寒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