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小事。”炬归挥手。
“师兄可要与我们同去?”丹木问道。
“不了不了,我和蒲迎等金凤降临,不掺和这些事,你这是接了个祈福吧,可惜你渭渊师兄近日忙,不然咱们还能聚一聚。”炬归遗憾道。
“既然如此,我和师父先回去了,祝师兄和师侄玩好。”丹木起身行礼。
“这便走了吗,也对,要事当紧,师父慢走,师弟加油。”炬归起身相送。
蒲迎跟着站起来,拿了披风给炬归披上,朝丹木和棠海行礼:“师祖慢走,师叔慢走。”
棠海看看他们,笑意盈盈,留下莫名的四个字:“把握机会。”
出了来客斋后,丹木忍不住问道:“棠海,什么把握机会?”
棠海摇摇头,道:“天机不可道破,以后你就明白了。”
丹木撇撇嘴,又问道:“炬归师兄他一直是这样吗,还和以前一样好相处,我以为……”
棠海听了直发笑:“以为他变成高深莫测的小古板了对吧,隐君子也就是骗骗不知情的人了,他那称号是当初和你姜荷师姐赌气取的,结果没装几天就原形毕露,到现在还被姜荷取笑。”
“原来是这样。你好像很少和我讲他们的事。”
“我讲有什么意思,你去和他们见见面,看到的会更有趣,再说,平时你在山上偷懒,听到的和他们有关的故事还少吗?”
丹木震惊:“你怎么知道!五彩鸟告密了是不是!”明明他被抓包的次数少之又少。
“我怎么知道,自然因为我是你师父,师父什么都知道,用不着五彩鸟告密。五彩鸟都被你训得开始放风了,我可指不上它。”
棠海总这么说,但丹木并不全信,他坚持认为棠海会知道只是因为棠海了解他,稍加猜测就能诈出来。
他们回去时陈平柱已经回来了,大院里摆满了圆桌,到处张灯结彩,跟要过节似的,杀猪宰羊,烹调蒸煮,满院飘香。
“快让开快让开!”一肥头大耳的厨子端着一大锅飘着油花的骨汤冲两人喊。
丹木让开路,胳膊虚虚架着,将棠海挡在了后面。
“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丹木嘀咕道。
“道长啊,这边来,这边来!”陈平柱隔着一排桌子朝两人招手。那张又瘦又皱的老脸上堆满了笑,和先前对他们的态度大相径庭。
等两个脚步匆匆的男人端盘离开,丹木才错过身来到陈平柱面前,问道:“这是……在摆酒席吗?”
陈平柱擦擦掌,笑道:“我儿要回来了,是接风宴,也是喜宴,和萍儿那姑娘成婚还没办宴席呢,到时候请十里八乡的邻居们都来热闹热闹。”
丹木对此并无兴趣,点点头便打算离开。他们的住处离这里远,不会被打扰。
“哎,道长且慢!”陈平柱拦下两人,笑得有些谄媚,“这大好的日子,道长也来添添喜气?”
“不了。”丹木直接拒绝。陈平柱的笑看着怪瘆人的。
“怎么就不呢,道长,是这样的……”陈平柱费劲地挪到桌旁拿上拐杖,挥手示意两人进屋。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吵闹,陈平柱道:“哈哈哈哈,道长,这桩喜事也是为了冲煞的,我儿多妾,前几日不巧没了一个,那姑娘可怜呐。”
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一来回,道:“我陈家有规矩,死人都要团聚,道长也在祠堂瞧见了不是,只要您二位帮我把这姑娘的魂魄也送进去……哈哈哈哈,我自然会多贡献些香火的。”
那阵里关的竟是女子的魂魄吗。
又是道士又是女子,真是集了最阴的魂。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丹木脸色难看。
“怎会不知呢,道长尽管放心,这阵呐,碍不着您的。”
放屁。
“为什么摆这个阵,对你有什么好处。”丹木依旧冷着脸。
“这……不方便告知吧。您只需要满足斋主的要求不就好了。”陈平柱的笑就快挂不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被丹木尽收眼底。
“帮不了。死了便是死了,强行留下魂魄只会不得安宁,这是在折磨。”丹木拒绝道。
陈平柱算什么斋主,还敢用这个由头,丹木嗤了一声。
陈平柱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皮低垂,阴森道:“既然如此,你们也别走了,同死掉的废物一起被永远困在这里吧。”
陈平柱身后就是门,他反身出门,哐当一声,是大门落锁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听见陈平柱说:“看着是两个厉害的,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去,还是请张大师来,把他们一起关进去。”
只有死人的魂魄才能被收进压魂阵,陈平柱想杀了他们。
看样子,那阵里不止有死去的女人,还有一些不听话的道士。
可惜,陈平柱这次要跌个跟头了。区区一扇门,压根关不住丹木和棠海,只有凡人才会被这种愚蠢的手段困住。
丹木看向身边的人,棠海颇为淡定,看样子并不打算出去。
“棠海,不出去吗?”丹木问道。
“这张大师来头不小啊,不见多可惜。”棠海笑意盈盈。
“谁知道张大师什么时候来。”丹木皱眉。
“小丹木,进门的时候没看见上面贴的黄符?早就歇在宅子里了。”
“……”又犯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