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丫头还是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玉仙儿道,“竟然让她从这里溜出去了。”
“确实是个机灵的丫头。”小五将手轻轻覆在伤口之上,他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还从未曾遇到过这般奇特的女子,她成功的勾起了他的胜负欲,而他更是对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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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被贺晏清拉着逃出了花信风,她才想起邓冲和丁朔等人还滞留在里面。
“不行,我得回去救他们!”何皎皎挣脱贺晏清的手道。
何皎皎话刚说来,也不等贺晏清开口便折身路去,贺晏清见状,赶紧冲到她前面将她拦了下来。
“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贺晏清抓着何皎皎的手腕,将她往县衙的方向拖着走,“你现在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何皎皎不解道:“你这话是何意?”
两人面对面站在十字巷口,贺晏清入花信风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会儿都没有动静的话,想来今晚算是平安度过了,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知道花信风背后东家是谁吗?”贺晏清问何皎皎。
何皎皎摇了摇头,但她又想起了邓冲刚才说起那人时的紧张模样,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贺晏清道:“他叫赵钦。”
“赵钦?”何皎皎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
“前燕末年时期,奸臣当道,燕顺帝又昏庸无能,朝野上下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民不聊生,当时四方诸侯揭竿而起,而赵钦的父亲赵昌卓便是义军之一的头领,五年前,赵昌卓在与建兴王麾下飞虎军对峙时,突然病发身亡,没了主心骨的赵家军从此溃不成军,身为少主的赵钦心知大业无望,便主动归顺了建兴王。”
而建兴王谢灵熙登基以后,有意为赵钦加官进爵,只是他志不在庙堂之上,建兴帝才又赐封他为永安伯,特许他回老家青川县安置。
而青川县毗邻青棠县,不仅同属宁州管辖之地,更是西南之地出了名的姊妹县。
“赵钦毕竟有爵位在身,加之他这些年与朝中要臣走得极近,即便是宁州知府索长义也不敢得罪于他,民间更是称他为西南的土皇帝,你便应该知道他的权势之大。”贺晏清道,“而今你冒然带人闯入他的地盘,他若因此闹起来,便是张全闻也自身难保。”
“伯爵如何,私人领地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皎皎并未被赵钦的身份吓到,她严肃且认真地说道,“在逃要犯从他的地盘上消失,我没问他个窝藏之罪便已是法外容情,难道他还真敢将此事捅到圣上面前不成?”
贺晏清看着何皎皎无奈感慨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若真捅到圣上面前也就罢了。”贺晏清抱起手叹道,“就怕他在背后放冷箭。”
“那总不能因为畏惧就不去管了吧?”这个世道的恶浊之面何皎皎不是没有见过,面对这些不堪,她早该波澜不惊才是,可她的脸上却是难掩低沉之色,她声音轻轻的,却又坚定无比,“你放心,这事儿是我挑起的,他若真要怪罪,我当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你和张县令他们。”
“我并非是怕连累。”贺晏清解释道,“只是不想让你遭遇无妄之灾。”
何皎皎抬眸看向贺晏清,她黝黑发亮的眼眸静静地落在他的身上,竟让他无端生出了一丝心虚。
“总是得有人站出来的。”何皎皎的神情忽而又变得轻松起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如果害怕的话,今夜之后,便不要与我掺和在一起了。”何皎皎的瞳珠渐渐聚缩,她肃然地看着贺晏清。
贺晏清愣了一瞬,随即笑开:“你都不怕,小爷还怕个球啊!”
“何皎皎,既然你打定了注意,那小爷便陪你闯这一遭!今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小爷都陪你扛了!”
“当真?”何皎皎暗沉的眼眸突地亮了起来,嘴角也止不住的往上扬起。
说实话,她刚才是真的怕贺晏清抛下她。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一言既出——”何皎皎伸出小拇指。
贺晏清扫了一眼后,笑着勾上了她的手指,“驷马难追!”